並沒有響起,反倒是身子一輕,被人掐了起來。
小青蛇驚恐地扭動身子,拚命想要噬咬對方,可是這隻嫩嫩的小手卻穩穩地抓住它的七寸處,半毫不差。
“你很無聊啊?”春憐滿臉愛憐地瞅著小青蛇,傻呼呼地問,“春天到了,睡醒了嗎?”
小青蛇僵了僵,只得暫時裝死一動也不動。
春憐一點都不上當,拎著它晃來晃去,搖了搖之後沮喪地道:“哎喲,都不理我,我很無聊耶!今天我又被逼去釀酒了,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憐?你也動一下表示個意見嘛!”
小青蛇還是一動也不動,試圖裝死騙過她,或許她就會放自己一馬……呃,一蛇。
可是春憐今天牢騷滿腹,短短几句話哪裡發洩得了?
“我跟你說喔,有幾次我都想要把酒麴下個百八十斤的,毀掉那一槽子酒,可是我又不敢……姥姥知道了可能會拿我去做人肉燒酒吧,!”她打了個寒顫。
這是非常、非常有可能的事。
“哈,哈。”她乾笑了兩聲,又哀聲嘆氣起來,另一隻手無聊地把小青蛇的尾巴撩起來打著結玩,嘴裡還是喃喃自語,“今年我十六了,姥姥說該是招婿的時候了,可是我才不要嫁給姥姥中意的那種人呢,我跟你說喔,我最喜歡的是滴酒不沾的大英雄,像書裡寫的力拔山河氣蓋兮的那種……最好還要有毛毛……”
她說著說著臉紅了起來,小手害羞地連連戳著被折騰得半死不活的小青蛇,“什麼毛毛?哎喲,你知道我的意思嘛……就是胸口要有一點點毛毛……這樣看起來才威猛啊!”
小青蛇真想口吐白沫暈死在當場算了,可是春憐一邊說一邊興高采烈地拉拉它,萬分嬌羞地道:“我想要嫁個大英豪,而且要滴酒不沾,說起話來如雷聲吼……這樣才性格呢!”
就像她夢裡的那個英雄;嘻嘻,真是羞死人了。
可是……
她飛揚的眉毛又垂了下來,嘟起小嘴懊惱地道:“姥姥決計不會找那種男兒給我做夫婿的,姥姥最喜歡溫溫吞吞的慢郎中了,說什麼文質彬彬、玉樹臨風才風雅……像街尾的柳秀才,長得小白臉似的,看見一隻蜘蛛就哭爹喊孃的,哼,打死我也絕不嫁給他。”
小青蛇已經完全認命了,軟軟地被她打成如意結。
最後,春憐滿腔的埋怨總算發洩得差不多了,她才滿意地摸了摸小青蛇,輕輕地把它放回草地上。
“好了,我也要進城買東西了,下回再陪你。”她一低頭,小青蛇不知幾時早已消失無蹤,竄逃得連影子都不見。
“真夠無情的,來也不通知走也不相辭。”她忍不住嘀咕。
不過春憐還是拍拍屁股上黏著的草屑,蹦蹦跳跳往城裡方向奔去。
戴嚴人高大魁梧的身子凌空飛躍而過層層樓臺,黑髮用一方銀箍緊束在腦後,性格英酷的臉龐上,有一雙深沉如豹、銳利漾笑的眼眸,顴骨處有一道微斜狹長的舊傷疤,劃過了臉龐,卻平添了一抹神秘美感。
他斜背凌霄刀,飛掠簷牆身形如鷹,射向前頭鼠竄的飛影。
“王八蛋,你是誰?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何必苦苦相逼?”前面身影已見驚慌,尤其當他們之間的距離飛快地縮小。
戴嚴人沒有回答,他提氣一躍,神箭一般飆射向前,精準至極地落在那身影的面前。
他高大的身軀裹著玄色勁衣,閒閒地凝視著渾身微抖的高瘦男子。
“拿來。”他大手一張。
渾名“銀蝴蝶”的章畫吟瞪著他,“什麼拿出來?”
“剛剛被你砸破的兩罈女兒紅……”嚴人淡淡地道,“還有士驊山莊的東西。”
章畫吟愣了一下,縮了縮脖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