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吟吟看著桓廣陽,不往下說了。
桓廣陽在馬背上微微低頭,琉璃般的眼眸中笑意閃動,“你便如何?”
任江城笑的狡黠而靈動,“那我便……唉,免了大概是不可以的,那便減半使用吧,讓你不必太狼狽……”
“頑皮。”桓廣陽不禁一笑。
“路上小心。”任江城柔聲道。
桓廣陽微微頷首。
兩人在巷口分別,任江城回了范家,桓廣陽目送她走遠,之後撥馬回到了興榮道的茶室。
桓十四郎這會兒臉都是青的了,精神萎靡,少氣無力,哼哼唧唧,“任八娘你給我等著,看我以後怎麼教訓你……”正囉嗦個沒完,見桓廣陽進來了,他臉一紅,轉身背向牆躺下了,閉起眼睛裝睡。
被人下了藥,被任八娘這小丫頭給下了藥……沒臉見人,沒臉見人了……桓十四郎心中哀嘆。
“阿奴,你跟我回去,還是我送你回家?”桓廣陽在他床邊坐下,徵求著他的意見。
桓廣陽是住在壽康公主府的,十四郎卻是住在桓府。現在十四郎挺狼狽的,若要回桓家療養當然使得,若要跟桓廣陽回公主府,會更清淨些。畢竟壽康公主府中只有壽康公主的親生兒女,並沒雜人,桓家可是四房人同住,雖然房舍同樣精緻軒昂,但是人多嘴雜,事情也多。
桓十四郎裝睡,不說話。
桓廣陽輕笑,“阿奴若是不說話,我便當你是願意回家了,這便命人將你送回去……”
“別。”桓十四郎忙掀開被子坐起來,“阿兄,我不回家,我……我不想回家……”
回家之後他怎麼跟阿父阿母等人解釋?可憐他還下不了床,一看就是個病人,糊弄不過去的。
這麼丟人的事,不能讓阿父阿母他們知道。
桓廣陽笑話他兩句,伸手將他抱起來,“你反正也沒臉見人了,跟阿兄回去吧。阿兄先藏你兩天再說。”桓十四郎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頭無力的埋到了他懷裡……
兄弟二人同乘一輛車回了壽康公主府。
回府之後,桓廣陽先把十四郎安頓在自己房裡,服藥之後,命童兒拿了溫水餵給十四郎。
壽康公主命人來喚他。
桓廣陽交待十四郎要好生休養,若餓了只許喝水或喝粥,不許食用油膩之物。十四郎一一聽了,苦著臉央求道:“阿兄,這件事不要告訴伯父伯母,好麼?”桓廣陽替他蓋好被子,微笑道:“阿兄自是能替你瞞,便替你瞞。不過,阿奴你也知道,公主府上上下下的僕從盡皆聽命於我阿母,阿母問什麼,他們便答什麼。或許瞞不過去,也說不定。”
桓十四郎發了會兒呆,哀嘆一聲,拿被子矇住了頭。
桓廣陽隔著被子拍拍他的肩,安慰道:“阿兄去去便來。”
桓十四郎把被子掀開的時候,桓廣陽已經走了,屋裡只有位乖巧的童兒陪伴他。
“被人下了藥,我被人下了藥……”桓十四郎背過身衝著牆,一個人生悶氣,“丟死人了丟死人了,我桓十四郎就這麼倒下了……伯父一定知道了,以後不定怎麼笑話我……”
他覺得這一切全怪任江城,一會兒想要狠狠教訓她,一會兒又心軟了,“美麗女郎,讓人如何忍心下手”,一會兒賭起氣,“不能讓這麼算了,我也要給她下藥”,一會兒又懷疑,“嬌弱女郎,若是像我這般,會不會連小命也交待了?”
到底要不要原諒任江城,他糾結來糾結去,也沒有做出決定 。
“聽說十四郎是被你抱回來的,怎麼回事?”壽康公主問道。
桓廣陽跪坐在對面替她斟茶,淡聲道:“阿弟不小心吃壞了肚子,腹洩無力,行動不便。”點好茶湯,遞到她面前。
壽康公主謝了一聲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