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師父,救命,燕脂以後一定聽話,好痛,好難受,師父救命……
他突然抽搐起來,五官都在向外滲血,眼睛不甘的圓睜著,身體直直向後倒去。
小人兒拼命的大哭,“啊啊嗚……咳咳咳……”圓圓的身子連滾帶爬向外衝。
回去之後,侍女驚喜若狂,師父卻還未回來。她大發脾氣,將人都趕得遠遠的,自己躲在屋裡大哭一場。接連兩天,晚上都會被噩夢驚醒,白天都不敢出屋子。
到了第三天,心情稍稍平復。抹著脖子上的淤痕,心中憤恨,帶著黃黃,又悄悄溜了出去。
山洞裡,滿是血腥腐爛之氣。他臉上滿是血汙,已經是氣若游絲。她知道定是自己解藥不對,藥性相沖,心裡解恨之外又稍稍內疚。狠狠踹了他幾腳。,聽到他低低模糊的□,又起了惻隱之心。
悶悶的掰了半天手指,下了決心,“便再試一次,若是還不行你就認命吧。”
這次她學乖了,灌完藥之後,遠遠的躲在洞外。不斷片刻,洞裡便響起了痛苦的哀嚎。燕脂抱住黃黃粗壯的脖子,已經做好了開溜的準備。黃黃是她們天山的護山犬,很不屑的衝著洞口低吠幾聲,伸出舌頭舔舔小主人的掌心。
他痛苦的時間很短,翻滾幾下之後就沒有了動靜。
她沮喪之後又激起了熊熊的鬥志,將隨身帶的糕點扔進洞裡,便回去冥思苦想。
第二天,天山百年雪蓮提煉的九轉雪魄心。
第三天,天剎古寺療傷聖藥小還丹。
……
不得不說,少年的運氣實在是好,她的醫術雖然不怎麼樣,卻有一個身家豐厚的師父,留給徒弟的應急藥物完全抵得上一個門派的收藏。
他吃的藥雖然不能完全對症,卻無不是療傷滋補的聖藥,這麼多或霸道或柔和的藥性在他體內相沖相撞,雖然讓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卻也勉勉強強吊住了他一條小命。
第六天時,他終於睜開了眼,眼底幽暗虛無,靜靜的望著她,“你是誰?”聲音沙啞粗噶,像粗粗的砂礫磨過。
洞口探頭探腦的小姑娘像受了驚嚇似的跳起來,頭也不回的跑了。
再來之時,他渾身發著高燒,臉上不再泛著綠色,卻像是煮熟的蝦子。他渾身蜷縮成一團,嘴裡聲聲呢喃,“……孃親……火……孃親……孃親……”
她滿臉愁容蹲在他身邊,卻被他拉住一隻手,死死拽住,“……孃親……”
鬼才是你娘!狠踹了好幾腳,他都沒有放手,反而把手深藏進了懷裡,“孃親……”聽著聽著,她的眼圈便紅了。他雖然可憐,卻必定有個很好很好的孃親。而她的孃親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把她送到了天山,平日對別人的女兒噓寒問暖。
她是個可憐的孩子,他……好像也是。
發燒太厲害果然是會燒壞腦子的。
她很費勁兒的重新把他搬回溪水裡,他一睜眼,便從溪水裡撲出來,並指如刃,冷冷割掉她幾根頭髮。
她哇哇大哭,大騙子,剛剛還叫娘現在便要傷人。
哭了很久也沒有預期的疼痛,悄悄睜開眼,便看見他怔怔的看著她。水珠順著他的髮絲往下落,眼睛烏黑潤澤,他好像……比師父還要好看。
一大一小,一個懵懂無知,一個茫然無措,便開始第一次深情的對視。
從那以後,她便常常往後山跑。
他燒退之後,清醒的時間一天比一天長。自己可以從她帶來的東西里翻檢出有用的東西。
每一次見到他,她都特別開心,總會嘰裡咕嚕的說上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