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海外有好玩的地方嗎?”
“有。師兄去了一個地方,那裡的女子地位很高,有很多女子做官。國王便是個女子,她有很多英俊的情人。”
“沒有瞧上師兄嗎?”
“自是瞧上了,想娶我做她的一百零一個丈夫。”
燕脂咯咯一笑,雙腳在樹杈上一蕩一蕩,“師兄好臭美麼……”她轉著段開陽腰間的玉笛,笑容清靈無垢。
“師兄,吹一首曲子吧。”
“想聽什麼?”
燕脂望一眼四周,“若是夏季,這裡想必是翠竹如海,松濤陣陣,便是一曲《碧海潮生》吧。這首曲子葉子是最喜歡的。”
竹叢掩映的精舍。
修竹已枯,夜風過處,颯颯作響。
段開陽的手便停在門上,微笑著望著她,“要進去嗎?”
燕脂笑盈盈的看著他,“兩個師兄都來了,我這個做師妹的好歹算半個東道主,怎麼說也要儘儘地主之誼的。”
段開陽笑著一嘆,“還是這麼聰明,不枉師兄偏疼你。”他笑意漸歇,眉目間便有幾分清冷之意,“他現在並不甚好,卻是咎由自取,莫要心疼他。”
燕脂想一想,卻是笑著搖了搖頭。在月光中,那笑容便有幾分透明,她輕聲說:“不行的,大師兄,我的心現在便好痛。”
段開陽寵溺一笑,幾許無奈。手輕輕一推,木門已開,一陣柔和的力量推她上前,木門隨之關閉,隔了他一聲輕喃,“……莫要心偏。”
屋裡收拾的很雅緻,有很濃郁的藥香。裡屋的床上靠坐著一人,青色衣衫掩不住瘦骨嶙峋,卻依然有青松傲雪之姿,見到她時,雙目一點一點亮起來,慢慢開口,“燕脂。”
燕脂背靠在門上,望著他眼淚簌簌而下,“左肋下劍傷,差半分傷及心肺……右腰上中玄冥掌……生死但看天命,怪不得爹爹讓東方叔叔來找我,原來是你……竟然是你……”
“葉子……我差點再也見不到你……若我當時……若我當時……”
她死死地捂著唇,哭得渾身戰慄。他心裡的寒霜便被這眼淚層層消融,又有尖銳的疼痛。他笑著伸出手,“再哭便醜死了,過來。”
她顫抖著握住他的手,指尖的涼意一直蔓延到他心底,依舊淡淡的笑著,“既是能醒過來了,那便不會死。”
慢慢將她拉進懷裡,“大師兄明天便會送我回海南,還能見到你,我很開心。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燕脂在他懷裡拼命的點頭。二師兄說過,葉子已經是海南葉家的繼承人,他心裡必定是很高興的。
她六歲時在姑蘇城外的山神廟中撿到了他,他在天山陪了她這許多年。雖然他從不曾提起爹孃,心裡卻一直是不開心的。如今回了葉家,他便不會再孤單了。
擦擦眼淚,她開始動手檢查他的傷勢。能讓葉紫受這般重的傷,爹爹又如此謹慎,他的敵人必然很強大。大師兄既然來了,雪域自然不會袖手,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讓他儘快好起來。
一雙手阻止了她,葉紫眼眸深深,“別看了,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師兄帶來了九轉還心丹,很快便能恢復。上次見你太匆忙,好多話都沒來得及說。”
他說得有一半是實話,另一半……估計是怕她見了那些傷口又要難過。燕脂想了想,搬了一把小杌凳坐在他的床邊,“好,我問你講。”
葉紫的唇角微微彎起,點了點頭。
“傷你的人不是出自中原門派,你和誰結了怨?”
他的眼眸暗了下去,默默的望著她,半晌才說:“燕脂,你還記得極樂宮嗎?”
燕脂氣呼呼的點點頭。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