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叔大駭,何曾見過從來都是理智冷靜的他這番模樣,更不料他會說出這番話。
“世間女子千萬,你這又是何苦?”
李瑾搖頭,看向興叔滿是苦澀,“世間女子千萬又如何?可我只要她,只要她”到最後他的話語已經帶著渴求。
興叔仰天長嘆,“這就是你的劫麼?”
他一生無子,與李瑾朝夕二十年,他與李瑾之間又其實主僕關係那麼簡單,在興叔的心中,李瑾於他便如親子一般,此刻見李瑾露出這樣痛楚之色,他的心更是難受,更想起了多年前那位高僧所說的話。
“什麼劫?”
“你出生時,一位高僧曾說你此身變故為一情字,為情劫,是退是進,福禍只一瞬間”
“情劫?”李瑾不明,但他希望這位如父般的長者可以在這時候幫他。
興叔搖頭,“我也不明白,世間男女事情對我來說本就無關,你若問我,我要說的便是放,可如今你能放下?”
李瑾搖頭,滿嘴都是苦澀,可唇角卻帶著心甘情願的笑,“放不下”
“那便戰,十幾年風雨你都能挺過來,難道還鬥不過一****?”再說話時,興叔目光已經堅定,對於這個他親手帶大的孩子,他有信心
李瑾倏地起身,雖然滿臉苦澀,但興叔看到了那堅毅的笑容。
“我知道該如何做了”
這一刻,他懂了,無論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唯一要做的就是面對,不管她有多恨,即便是她心死,那他也不會放棄,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張小蝶喝下了粥,胸口的鳳佩釋放的溫熱不斷溫潤著她的身體,她重生以來就沒有感覺身體如何契合舒服過,腦中又響起了夢中那話,“這身體本就是你的”
正暗歎這鳳佩的神奇,就見李瑾進來了,張小蝶淡淡一笑,穩穩坐在太師椅上,“我正要找你,你就來了”
她一位他的臉色會沉的似黑夜,卻不想他竟然對著她燦然一笑,這樣的笑容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她的夢中,可如今在她看來卻忽地變得沒有力量,沒有色彩
“朵兒說你不喝雞湯。”
“太油膩了。”張小蝶別過頭,不像看他。
“你怕我下毒?”
張小蝶抬頭,望著他,這一刻,眼前的李瑾似乎和以往有些不一樣了,少了拒人千里的冰冷,幽深的雙眸變得清澈,唇角的笑容很陌生,卻令人感到親切。
“你哪裡需要下毒,你一句話就能要了我的命,何苦下毒這麼噁心”這話說完,張小蝶已經雙眸發冷。
李瑾眸光一滯,下一刻卻又恢復如初,朝著她又走進了兩步。
“以後,你不是這屋裡的丫鬟了。”
張小蝶冷冷看著他,“那是不是讓劉媽媽將我帶走?或者說將我賣了?”
李瑾不言語,只靜靜看著她,閃動的眸光似在等待她繼續說下去,張小蝶吸了口氣,平復了內心的煩亂,接著說:“可你忘記了,我並未和你籤屬於任何契約,你無權支配我的去留”
“你本就不是丫鬟,是我的幕僚”
“呵呵,幕僚?”張小蝶覺得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幕僚是要交給媽媽管的?”
“劉媽媽我已經殺了。”說這話時,李瑾眸光變得寒冽,語音卻平淡若雲。
這個訊息張小蝶也是一楞,她以為還會看到李瑾假惺惺當著她的面處罰劉媽媽,卻不想他已經殺了。
“在浣洗院有關人等,我已經全數殺掉”這一句話,他說的更加平靜
“什麼,你全殺了”這一次張小蝶忍不住從太師椅上跳了起來,
浣洗院那麼多人,又不是所有人都和張小蝶有仇,就算當時出言嘲諷,可也罪不至死,卻不料他竟然全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