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人病了當然是找大夫,怎麼找她救?
“我又不是大夫如何救他啊?”
屋裡其她兩個丫鬟看樣子要小些,都只跟著墜兒跪在地上默默流淚,墜兒咬了咬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揚起頭,看著滿臉茫然的張小蝶。
“公子,有的話,做奴婢是不能說的,可現在六公子這樣,奴婢若是不說……怕害的六公子……那時,奴婢就沒臉去見六公子生母楊姨娘了。”
見那墜兒一臉豁出去的模樣,張小蝶心裡不由一緊,“你只管說,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放心。”
墜兒和另外兩個丫鬟都面有喜色,忙擦了淚迅速說道:“六爺是庶出,楊姨娘以前只是司馬府的丫鬟,六爺一出生就養在太太那裡,四歲時候就讓二公子帶著他到了大公子上任的地方,說是要歷練,大公子公務繁忙鮮少在府中,往日一切都是二公子照料的,今日二公子出門了,要後日才回,奴婢往上面報了六公子病了,可到現在大夫也沒有請來……”
聽墜兒一說她明白了,這就是小媽生的沒人疼的典型例項,司馬炎不在,府上的人肯定都是看太太眼色行事,加上又是夜裡,自然是能拖就拖了。
只見墜兒和兩個丫鬟都滿是期待的看著她,再看床上雙眼緊閉的司馬慕,張小蝶心裡是又焦急又糾結,她如何不想救他,可問題是,司馬炎還沒有給她算工錢,現在的她還是身無分文,沒錢,拿什麼請大夫?
她上前摸了摸司馬慕的額頭,異常燙手,卻沒有一點汗,這是高燒的表現,她在墜兒的低呼中掀開了司馬慕的被子。
“張公子,這樣會再著涼的。”墜兒十分擔憂地提醒她。
“你懂什麼,涼的病可比熱的病好治,你去那冷毛巾來敷在他額頭上降溫,我這就去想辦法。”此時的張小蝶稚嫩的臉蛋上滿是凝重,神色間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
墜兒楞了下,卻聽她接著說:“再這麼燒,腦子肯定燒壞!”驚得她立即照張小蝶的話去做。
出了門,張小蝶深吸了口氣,也不多想,就朝著文瑾所住的地方跑去。
路上她心裡默唸著,生怕文瑾已經歇了,見到他屋裡的燈火,她立即鬆了口氣……
文瑾開門見是她很是驚訝,“有事”
張小蝶仰頭望著他,心裡閃過一絲猶豫,可想著人命關天也就硬著頭皮說了。
“司馬慕燒的厲害,他二哥不在府上,你同我出去幫他請個大夫好嗎?”
文瑾表情很淡,看著一臉焦急的她,只問:“你決定幫他?”
此時的張小蝶心急如焚也沒有功夫去嚼嚼他這話裡的意思,只點頭,“是是,我肯定幫他。
他看了她一眼,邁出了屋子,對她說道:“帶路!”
張小蝶楞了上,面有難色,“那個……有個事兒要先說下。”
他說話一般很簡潔:“說!”
“我身上……沒錢……”臉有點燙,有些不敢看文謹。
“知道了。”
他說完就朝前走去,張小蝶心裡的石頭終於掉了下來,之前她想起他骨子裡的那種淡泊,生怕他不幫忙,卻不料他答應了……
她以為文瑾會帶著她出府去找大夫,卻不想,他只走出了屋子就有人前來,簡單吩咐了幾句,那人就匆匆離去了。
張小蝶有些錯愕,吞了下口水,問他:“成了?”
“半柱香後會有人來。”他說完就轉身回屋裡了。
為什麼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就那麼多,她之前是想叫上他,然後兩人一起出去找大夫,然後請他先墊付下錢……
可人家就這麼大門不出的,直接搞定,看著他進屋的背影,張小蝶嘆了口氣,用那滿是童稚的聲音道:“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