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誹:“哪個磚家說沒有教不好的學生,只有不會教的老師?讓他試試司馬慕!”
可想起司馬慕平日裡所做的一切,那心又軟了,“唉……多好的孩子,怎麼就給馬踢了……”
正處於極度鬱悶之中,一個丫鬟進來告訴她,文瑾請她過去。
看了眼依舊在努力看書的司馬慕,張小蝶暗暗搖頭,此刻,就算留在這裡也無濟於事,就對丫鬟說:“告訴文公子,我半柱香後過去。”
那丫鬟也不多言,應了就出了書房。
將司馬慕做的那文章放在一邊,再次嘆氣,心中不由得對文瑾叫她過去感到疑惑:這文瑾怎麼忽然想起找她,難道是讓她還錢?
滿懷忐忑的張小蝶來到了文瑾所住的小院,這是她第一次來,小院門不大,進去後卻似別有洞天一般,放眼望去雖不入司馬府前院那麼宏大,可這裡卻處處透著精雕細琢,高雅淡然,那假山樓閣無一不是用盡心思。
這時候,一個丫鬟上前,朝她行禮,不卑不吭,十分得體,“見過張公子,請隨奴婢來。”
這丫鬟一說話,張小蝶就感覺到她不同於司馬府上其她婢女,雖然衣著一樣,可談吐與神色卻是非常不同,這丫鬟神色從容,行走間帶著特有的節奏,習慣了察言觀色的張小蝶看發現這丫鬟走路似每一步都有在心中測量,大小一樣,與她的距離也始終保持著尊卑,雖沒有說話,卻不給人疏離無禮之感。
這素質高啊!
張小蝶心裡感嘆,一路走來,看見這小院裡的婢女們似乎都像這丫鬟一般,心中不由再次疑惑:“難道這些人都是他自己帶的?”
這麼想著,卻又覺得不合理,哪有作客的還自帶奴才?
“你總是喜歡發呆?”清潤間略帶沙啞的聲音在張小蝶耳邊響起,循聲看去坐在石桌邊的文瑾。
張小蝶笑了笑,朝著他走了過去,“今天怎麼想起請我來?”
文瑾拎起白玉酒壺,那酒壺線條流暢、簡潔,一看就知是珍品。
“你不會是想讓我喝酒吧?我尚未行冠禮哦!”張小蝶坐在他對面,光滑的石凳透著冰涼,掠去了身上的燥熱。
文瑾為她斟了酒,執起酒杯,嘴角噙著淡淡笑意:“飲下!”
“哦。”不懂酒的張小蝶,端起了酒杯,那杯中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不同酒香,像是百花中取下的露水,乾淨純美。
“這酒不醉人,只是懂的人容易醉心。”他淺淺飲了一口,露出滿意的微笑,看著她示意她也嚐嚐。
他的話,張小蝶可聽不懂,只是覺得此刻四周彷彿風都粘帶了高雅的氣度,嚐了口,沒有預料的辛辣,竟同甘泉之水。
“呃……這酒……”她有些疑惑,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要走了。”
沒有預料到他會忽然這麼一說,張小蝶手微微顫了下,小臉滿是驚詫,心裡卻滿是沮喪:“這麼快就走,還沒有搞清楚他身份啊,以後怎麼利用這關係喲……”
“還回來嗎?”
他搖了搖頭,眼神漸漸深沉。
張小蝶為自己目標尚未達到感到沮喪,也不管杯中是不是酒,仰頭就喝下,一股冰涼令心頭的煩躁減輕了不少。
他將酒壺遞給她,像是沒有打算繼續那樣高雅地為她斟酒。
這是他的習慣,鮮少重複說或是做某句話和事。
張小蝶自己斟滿,看著杯中不知名****,腦中閃過一句話:“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又看了看杯中酒,不是酒,卻是甘泉,倏地,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原來他是將她當作了朋友,這些日子相處時間不長,他竟以清水來詮釋他們的關係,這對於骨子裡透著高傲的人,已經是最高的評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