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注的沏茶。
功夫茶,那可是當初上茶藝館打工所學,為了賺零花錢她可是裡面出類拔萃的。
洗茶、聞香、泡茶、分茶,每個步驟一絲不苟動作從容不迫,神態間淡雅若蘭,若雪般明麗的骨瓷杯中盛著琥珀色的茶水,那陣陣茶香充盈在精美的船艙中,讓人不由得身心舒暢。
就連垂目看書的少年也抬了眼,靜靜的目光中有著一絲微不可查的興致。
“茶水豐足,不如一起享用!”
張小蝶帶著稚嫩的聲音迴盪在船艙卻帶著淡雅沉穩的悠閒,叫人聽了覺得有趣,又新生詫異。
這一次,少年笑了,很微弱,卻是對她投去了讚許的目光,隨即示意她將茶端過去。
張小蝶抿嘴一笑,小小的身子穩穩坐在木椅上,小心端起一杯茶噶了口,“既然要選擇做書童,那就應該好生扮,此刻,你們我身份一樣,我只能端起敬你卻不會呈給你!”
張小蝶這話說了口,心中有些忐忑,她知道想那些極富貴的人,從小就聽慣了奉承話,自己若是想拉關係說這些是無用的,想與這樣的人接近,就需要劍走偏鋒,可她對於自己這番話卻顯得有些沒把握。
少年的眉頭挑了下,目光微寒,下一刻卻又斂去,剩下的唯有那一泓深若寒潭的眼眸,放下了手裡的書,直直看著張小蝶,那目光似要將她看穿,卻又似乎帶著些須的興致,緩緩朝她走來。
張小蝶心頭石頭頓時落下,不露聲色的輕舒了口氣,將茶杯高高階起,因為身體瘦弱,端起茶杯的手有些微顫。
“茶算一般,水卻不錯,試試!”
他再次笑了,她發覺,那曇花般的笑容很是讓人心動,只是太短暫有些令人惋惜。
他接過她手中的茶杯,放在鼻間嗅了嗅,才一口喝下,淡淡說:“尚可!”
那是變聲期男生特有的聲音,可卻有那份骨子的高貴與沉穩,讓人不覺他是個少年。
這時候,從船艙外傳來了悠揚的琴聲,透過竹簾張小蝶看到竟是秋言在彈,這倒是令她驚訝,可想到秋華勝的琴藝,感覺也是合理。
“想出去看?”少年略帶沙啞聲音猶如敲擊在杉木般。
張小蝶搖頭,毫不在意地說:“我是書童。”
少年目光直視她,似嘲弄,“書童?”
張小蝶笑了笑,明白他也看出來了,既然是想和他拉關係,不如就如實告訴好,只是女兒身份需要掩飾,怕說了後那少年會避諱開去。
“呵呵,被你猜到了,我叫張疊,只是想出來瞧瞧。”
少年原以為她會狡辯,卻不想她這樣的坦誠一相告,微微頷首,沉聲道:“文謹。”
張小蝶笑了笑,又端了杯茶給他,“謹言慎行,難怪你少言寡語。”
謹的眉頭再次挑了挑,用一種全新的目光打量她,只見她身材小小,雙眼明亮而慧黠,略微消瘦的臉有著健康的紅潤,明明不過十歲大的孩子,臉上卻透著不符的沉穩。
“你有讀書?”
張小蝶愣了下,不明白他怎麼忽然問這個,想了下,是自己剛才那話,當下的平民一般是不會讀書的,而她卻能知曉字意,他當然會問了。
她點頭,面無謙虛之色,卻只說:“略懂!”
他看向外面幾位公子吟詩作勒絲毫不為所動,面色淡淡的,隱隱似透著嘲弄。
張小蝶也順著他目光看去,只見秋言手執酒杯,笑的很是爽朗,目光不時飄向一個被稱為司馬公子的人,對於張小蝶早就忘得九霄雲外了,那幾人有依著欄杆的,有撫琴的,也有醉心兩岸絢麗芙蓉的,不時淺淺低吟詩句,一派逍遙自在。
看到這些,她想起了曾經,頓時覺得這些人很無聊,不由得喃喃道:“有功夫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