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牆碧瓦什麼眼紅,聯絡到自己家中那副慘樣……說到底,還是嫉妒心作祟了。
不過有心的百姓會發現,這雜七雜八不成章法的隊伍裡,竟然還有幾個人行止間有江湖人的影子,隨身佩劍或者目光凜冽,還有一些人明顯是當過兵的,舉止投足間就有一股利落的風範。
魏北悠知道這場災難是因為前世流民攻城的時候她做夢驚醒,竟然發現窗戶上坐著一個大漢,眼睛裡帶著幾絲紅光,嘻嘻地望著她。
不過沒等大漢做什麼,南橋和幾個下人已經擒住了他。
然而這個經歷,還是個魏北悠留下了可怕的印象。
她知道,這群烏合之眾裡,有會武的人,或許武功都不高,但足以越過那道圍牆。又或者,他們甚至計劃好了翻誰家的牆頭,因而隨身帶好了梯子。
這群流民究竟是誰懷著什麼樣不可告人的秘密煽動的,魏北悠不知道。她能猜到的是,這個幕後的人一定與朝中黨派有關,並且它的最終目的,是逼太子下臺。
皇上病重,太子下臺,天下就亂了,禿鷲就要出現了。
然而,魏北悠露出個嘲諷的冷笑。這群說不定正是皇上自己放進城裡來的呢,太子廢了還可以再立,但藉此機會順藤摸瓜牽出背後作亂的人,對皇上可是莫大的好處。誰覬覦著天下,誰算計著江山,那對外稱抱恙不朝的皇帝心眼兒裡清楚著呢。
魏北悠其實不懂朝事,但她重生後懂得了看人。皇上不是那樣容易被人算計的人,絕對不是。然而皇帝確實死得很早,魏北悠皺眉,那又是因為什麼呢?
外面開始鬧起來了,越氏把二寶三寶交給春陽,走出來和女兒並肩而立,看著女兒臉上那毫不畏懼的神情,越氏的心不知不覺也平靜下來,一絲驕傲掛在了越氏的嘴角。
魏北悠道:“娘,別怕。有我在,一定讓你們都好好的。”
越氏點頭,又有些擔憂道:“其他人……”
魏北悠回頭認真地說:“娘,我已經親自去各院說過了,我們一片拳拳之意,只希望她們都能如我所說,安分地待在院內,不要走動。”
越氏垂眉,忽又抬起頭來道:“寶兒,你說的對,亂世將至,誰也保不住誰,且看各人的福祉罷了。”
魏北悠卻搖搖頭,“娘,你放心,亂世終有一天會來的,但現在卻還不至於。”至少,在她十六歲之前,來不了。
明明知道女兒的話沒有根據,也不符合京城中所傳言的那樣,但越氏就是信了。若問問什麼,興許,這就是母女之間的信任吧。
原本寂靜的街道上開始雜亂起來,人們奔跑的聲音,還有吆喝聲一聲聲震著魏北悠的耳膜。原本即將入睡的京城,瞬間被吵醒了。
沒有人能預測到這樣一個夜晚,竟然會有流民攻擊到天子腳下的京城來。
冷清的大街上,這群流民像是野鬼一樣,抓住人就殺。那樣手腳利落不打寒戰的,通常本來就不是百姓,而是混入百姓中的挑事著。真正的百姓只敢跟著隊伍跑,拿著斧頭去砍人家的們,連嚷嚷也不敢。百姓只是憎恨官府,對同他們無冤無仇的人根本不願意去做什麼。
然而即使是那些混入其中的奸細做的事情,有朝一日,也要算到百姓的頭上。借刀殺人,借的還是最最盲從和良善的百姓的鐮刀、殺豬刀和柴刀。
隊伍像事先安排好的那樣,著重進攻幾個府邸。
這其中包括魏府、安府、雲府、楊府、趙府、柳府還有其它的好幾個大戶人家,都是直接劈開相對不結實的後門,然後衝進去大開殺戒。有的功夫好些直接就越過了牆頭,落在了院內,見了人就砍,彷彿面前的不是生命,只是一些木頭人似的,鋒芒閃過,鮮血四濺。
若是戰時,家家都有防備,然而此刻不是戰時,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