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能夠在現世行走的強者,當真會在乎尚未出世的濟瀆龍宮嗎?
濟瀆龍宮當真會為了一條走狗,去得罪一位真君之上的強者嗎?
這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現如今早已不是萬年之前的修行盛世了,每一位真君之上的強者都代表著深不可測的底蘊,濟瀆龍宮都未必能有幾位存世。
想到這裡,孫嵐宇面色煞白,身軀一陣發顫。
“難怪、難怪他能有底氣說出濟瀆龍宮自身難保的話語,他必然是知道些什麼!”
而在三樓的其他包廂之內,鎮南侯府大管家與欽天監來副令使餘衍正一同看向雲浮山主的方向。
侯府大管家神色震驚地低聲討論道:
“你們欽天監訊息靈通,可知這一位究竟是什麼來頭?”
餘衍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涉及這等大人物之事,又豈是我區區一個副令使能夠接觸的?”
說到這裡,餘衍卻好似想起了一些東西,神色微動道:“你是否記得青州那場大雨?”
“我鎮南侯府為了救災數次籌集善款,自然記得那場災禍。”
餘衍微嘆一口氣道:“那場災禍乃是一條惡龍所為,這欽天監之內並不是什麼隱秘。
所以監正早就下令對與濟瀆龍宮有聯絡的滄州孫家嚴防死守,務必不要再生出事端。”
侯府大管家皺眉道:“這又跟此事有什麼關係?”
“在有限的資訊中記載,一位白衣仙人手持仙劍,斬殺惡龍解決了千里水患。
監正大人親自前往斬殺惡龍之地追尋其蹤跡,最終雙目受創,並留下箴言。”
餘衍話語微頓,一字一句道:
“仙不可視!”
白鹿山神的背上,沈淵神色漠然地掠過了這綿延無際的群妖,心中卻是微微一驚。
他從白鹿山神口中知曉了針對自己的是雲浮山主,心中已經有了準備,可當看到這漫山遍野的妖族時依舊忍不住有些震撼。
如此之多的妖族別說他現在有傷在身,就算是全盛時期可以動用地煞劍術的情況下,也難以面對漫山遍野的群妖以及虎視眈眈的諸山神。
除卻動用喚雨大神通一條路之外,沈淵沒有任何正面對敵的可能。
但沈淵也很清楚,喚雨大神通也並非萬能的,尤其是在遭遇雲浮山主這位天庭正神時更是會受到限制。
這雲浮群山是雲浮山主的主場,只要雲浮山主藉助自身權柄改變地勢製造出一片地淵,就能夠削減喚雨大神通降下海量天河之水的影響。
無法在使用喚雨大神通的第一時間將群妖與雲浮山主擊敗,沈淵就已經無力迴天了。
所以在被雲浮山主盯上那一刻,沈淵已經身陷局中,所能做的只有正面威懾這一條路。
動用驅神神通,以驅神敕令威壓諸山神與雲浮山主,這便是沈淵的目的。
至於儘量減少使用驅神敕令?性命攸關的情況下,沈淵根本不可能去考慮這麼多。
再者說了雲浮山主只是天庭正神,還未到執掌一方神系的神君層次,不可能察覺到沈淵所擁有的驅神敕令區別。
這也正好給了沈淵一絲可乘之機。
目光落向了下方巨大的金雕山神,沈淵從白鹿山神口中得知,這一隻金雕乃是雲浮三十二山神之首,身具金翅大鵬血脈一身修為境界已經達到了練氣後期。
金雕山神性情兇戾無比,若非有云浮山主壓制,恐怕整個雲浮群山大半妖族都是他的口糧。
“是你在找我?”
沈淵語調淡漠地向著金雕山神問道。
金雕山神身軀一顫,哪怕他性情再如何暴戾,可面對比雲浮山主還要高位格的尊神也不敢有分毫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