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過來的古琴。雖然沒有綠綺用的稱手些,倒也是上好的琴。
“民女謝醜了,”沈苾芃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坐在皇后娘娘身邊椅子上的怡妃。她微抬了下巴,衝她點了點頭。
沈苾芃輕撥了幾個調子,算作前奏。不多時演繹出了一首清雅的樂曲。倒是很適合貴族婦女閒坐時欣賞。一曲終了。餘音未盡,座上的皇后娘娘並怡妃聽得有些沉醉。
“不知道餘音娘子師從何人?”皇后娘娘的眉眼間有一種不易察覺的疑惑,沈苾芃的手法很像她的一個故人。
“回稟娘娘,是小女子的父親。”沈苾芃刻意隱瞞了,最然父親教過她音律,但是她的孃親是第一個啟蒙的老師。
“本宮倒是從你樂理中聽出了幾分大氣超然,”皇后娘娘眼中的疑慮倒是更勝了幾分。
“民女的父親經常告知民女彈琴必有十善,”沈苾芃微皺著眉頭,想起了此時身在北疆苦寒之地的父親,掠過心頭的刺痛緩緩說道,“淡欲古今,欲取中規。輕欲不浮。重欲不鹿。拘欲有權,逸欲自然。力欲不貿,縱慾自若。緩欲不斷,急欲不亂。合著這十善才能左右朝揖,奏出平和安寧的曲子來。”
皇后同怡妃瞬間微微沉吟。覺得自是有十分的道理。
皇后點了點頭:“想你小小年紀也能參透這其中的道理,悟性可謂奇高,怪不得能奏出這般美妙的曲子。”
“民女不敢,”沈苾芃將琴置在一邊回禮。
皇后轉向了怡妃笑道:“她可是靖安侯府世子身邊的侍妾?”
“是的,”怡妃笑著看了沈苾芃一眼道,“不過過幾日便扶了正,該是少夫人了。”
怡妃在皇后處坐實了沈苾芃扶正的說法,讓沈苾芃心頭一陣感激。
皇后點了點頭:“世子是靖安侯府的嫡子,以後的兒媳婦是要主持中饋,表率全族的,如今選了這麼一個妙人,也不冤枉了靖安侯府。”
怡妃點了點頭,笑道:“臣妾看著時辰不早了,懇請皇后娘娘將餘音娘子賞了臣妾一刻鐘,十五殿下許是在梅亭的時候與餘音娘子甚是投緣,想帶她見見十五殿下順道看看十五殿下的病症。”
“嗯,本宮也疲乏了,你帶著她去吧,不要誤了出宮的時辰便好。”
怡妃同沈苾芃行禮告辭,出了景陽殿,直奔怡妃的所在。沈苾芃與十五殿下經歷了那一出生死相交,倒也是與別人有不一樣的情分。逗弄了一會兒,怡妃示意嬤嬤將十五殿下抱走,屏退了不相干的宮人,只留下了玉林在外面守著。
沈苾芃知道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說,怡妃看著她緩緩問道:“你可知皇后今日為什麼要召你進宮?”
沈苾芃惶恐的垂首道:“妾身不知,心中甚是惶恐還請怡妃娘娘指點迷津。”
怡妃娘娘微笑道:“你也不必慌張,想來有些事情,君謇回去後也會對你透露一二分的。”
這句話倒是讓沈苾芃很難搭話,君謇除了每日裡花前月下,於這宮中的事情卻甚少告知她。當下不敢託大,屏住了呼吸靜聽。
怡妃頓了頓道:“皇后娘娘無所出,膝下只有一位剛剛及笄的帝姬,是之前過世的晴貴妃那裡過繼來的。”
沈苾芃心頭掠過一絲同情,皇后娘娘雖然貴為國母卻也有不能抹得開的愁緒。
怡妃的神色暗了暗,表情卻是犀利了起來。
“你本宮雖然相識不過幾日,但你與本宮母子有活命之恩,所以有些事需要提點你一下。三殿下的生母淳貴妃與本宮有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