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為帝宮中第一總管,竟沒想到被個二品賢人落話。心下有氣,卻實在又不得不忍下,別人他興許能給幾分顏色瞧瞧,可這張賢人卻偏偏是帝妃身邊之人,如何不忌憚兩分。
高公公回了御書房守夜,君王見他回來,便道:“孤王早知她不願見孤……”
高公公當即跪地請罪,“王,是奴才給王上丟人了,帝妃娘娘以為奴才去求她,是王授意,老奴該死,老奴給王上丟人了,請王降罪!”
盛絕已沒那個心思將他治罪,叫他起身,道:“你下去吧。”
奚鈺又是一晚無眠,清月在外間聽得她翻動的聲音便起了身在內殿掌了燈,將她扶起來,“還是睡不著麼?要不要請太醫開些助睡眠的藥吃?”
“不用了,就是心裡有些許難受,不礙事。”奚鈺搖頭道。
清月嘆息,人是她自己攆走的,高公公來便是王踏出了緩和的第一步,然她自己非要倔強不肯妥協,如今又這般難受。輕聲道,“何必呢?他畢竟是王,你就算退一步也無甚大礙,何必如此倔強,到頭來弄得自己難受?”
奚鈺苦笑,卻並不多言,清月嘆息道,“心疼了還得自己受著,任何人都不能代你承受一分,你何須如此執意?夫妻間吵鬧本是尋常,倒是你將此當了真。”
“月兒此言對我好不公平,如何是我當了真?我氣惱也僅在那當下,偏生他將這氣存了這許久,沒的叫我也好不安生。”奚鈺不甘道。
哪裡是她先當真的?她都不曾察覺,他便已然添氣不理人了,真真好疑惑,這便是君王的氣度?
清月繼而笑道:“你既不覺著這有何,便退一步順著王,王乃九五至尊,終究是要人附和的,你是此般剔透的人兒如何不知?退一步也給自己個安生,嗯?”
奚鈺煩,將清月往推,讓她快去睡,這夜裡起來又沒披肩厚衣裳,要著了涼那顆就麻煩了。清月點頭笑著離開,於她放了床帳便才離開。
這第二日夜裡盛絕依然在宮外瞧著,見不著人瞧著殿內的燈火通明他那心也好受些個。然而,這夜裡乾元殿的燈火亮到了半夜,盛絕微微擔心,這麼晚了她還不睡?想了幾次都未曾當真踏出腳往殿裡去。
高公公見君王猶豫心裡急得不行,心裡祈禱再踏出一步,再踏出一步便可。然而君王終究又收回腳步,未曾進去。終於在殿內的燈火都熄滅後,他才轉身離開。
“王……”高公公欲言又止。
盛絕卻並不多言,直接又進了御書房。哪知這一進門抬眼便見她站在殿內,他神思一晃,竟荒唐到去揉揉眼睛,以為看花了眼。
“鈺兒來了。”他低聲念著。
奚鈺轉身看他,他比高公公形容得更為憔悴,面色蒼白,當初豔紅的唇際絲毫不見血色,眼眶中血絲盡湧,佈滿滄桑與沉痛。
“九叔。”奚鈺低聲喚著,抬眼望著他,是不忍心和關愛。
盛絕終於朝她走近,近身時一把將她拖進懷中,扣著她後腦繼而鋪天蓋地的溼吻席捲而下,干涉的唇際摩擦著她嬌軟唇瓣生生擦出激烈的火花與電流,唇舌繾綣,口齒纏繞,強勁迅猛的勢頭幾若將她吞噬。
他摟著她一刻也不放過親吻,直直將她往書案上壓。身後高公公早已退了待伺宮人,關了殿門任他二人糾纏。
“九叔,九叔九叔……”她聲聲在他耳際喚著,張口主動吻著他,衣衫凌亂未退,他卻已融入於她。
“我的鈺兒……”他低聲吼著,重重壓向她,將激情與火熱發洩在她身子裡。
待書房中的曖昧奢糜漸漸退下時,他於她整理著凌亂被他撕破的衣裳,抱著她坐下。奚鈺伸手拿了個木偶把玩著,細細瞧著,問道:
“這些日裡,你便是在做這些個?”
盛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