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耳朵中,恰似晴天打了一個霹靂,腦袋被震得嗡嗡做響,胸口閥門,嗓子發乾,踉踉蹌蹌地退出好遠,這才滿面驚訝的看著對方,謹慎、畏懼、震驚……各種表情混雜在一起。
白起對自己的本事很自信,在他看來,天下間地高手,他師父老大,然後是那些聖人和自己的幾個師兄,再然後就是自己。可如今對面這人只用了一下,便讓他吃了一個大虧,這讓他如何不心生懼意?
那人冷冷的看了白起一眼,頗為不屑的道:“想我證道以來,你卻是第一個敢在我面前如此猖狂的修士。我和你師父平輩論交,雖然我神通略遜與他,但好歹也是證了混元道果的人物,卻受不得你們這些小輩的冒犯。我若不代清虛管教你一番,也顯不出我的本事……”
話未了,只聽得遠遠的一聲咳嗽,在充滿了血腥的夜晚中,分外的清晰。那人和白起都是一愕,抬頭望去,但見一人,身穿一襲長袍,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白起見了這人,登時鬆了口氣,急施禮道:“師兄,您來了。”來人正是孔宣,他看了白起一眼,又打量了一下這滿是屍體的大地,微微搖頭,長嘆一聲,看向那人,淡淡的道:“接引道人,你不在西方靈山腳下襬渡,怎地到得此處?白起縱然不肖,卻是我清虛一脈的弟子,他有了過錯,自然有我師父管教,何須你來越廚代庖?”
那人正是西方教兩大教主之一的接引。他微微看了一眼孔宣,輕哼一聲,冷笑道:“孔宣,便是你師父,也不敢對我如此說話。你卻是好膽量。”
孔宣冷笑道:“萬事抬不過一個理字。你西方教便強橫又能怎地,此地須是東方
在這裡耍橫,我便容得你,有人也容不得你。”
接引眉頭微皺,隨即冷笑道:“也罷了,我不和你一般見識。我此來,本想救那四十萬生靈一條性命,不想來晚了一步,他們盡數遭了毒手。事到如今,我便將他們度化便是。”
孔宣冷笑連連:“東方之事,自然有我東方的人處理,不敢勞煩西方聖人。您還是請回罷,這事我自己便能處理,實不勞您費心。”
白起一聽,眼睛一亮,便要說話,這邊孔宣眉毛一揚,呵斥道:“你給我閉嘴,上一邊老實待著去,一會再收拾你。哼哼,這次你慘了,師父饒你不得。”
白起最怕孔宣,聽了他的呵斥,卻不敢說一個不字,垂頭喪氣的退到一邊,規規矩矩的握著英雄劍站在一旁,面上多有無奈之意。
接引道人橫著眼看了孔宣一番,冷冷的道:“你這小子可是下定了決心,非要與我搗亂不成?這四十萬冤魂都怨氣纏身,難入那六道輪迴,若是讓他們滯留人間,定然為禍不淺。若是被那些邪派真修見了,卻也免不得遭受諸般苦楚。如此這般,實是有傷天和。難道你要坐看不成?”
孔宣連連搖頭,面色沉靜,輕輕的道:“接引聖人說的哪裡話?我孔宣縱然不肖,卻也不是那種不知道好歹之人。不過此事乃是我清虛門下的因果,自然不勞您來化解,這四十萬冤魂,我自度化他們,消了他們的戾氣,定不叫他們為禍世間。”
接引突然笑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孔宣,淡淡的道:“是清虛讓你來的罷。這四十萬冤魂若能度化,真算得上功德無量了。你早就是準聖一級的人物,若是再進一步,未嘗不能證得混元道果。你師父對你卻好,有意讓你成就這無上功德。我觀你周身的功德金光,端的是深厚無比,若是再完成這次之事,想來成道之日,就在眼前。清虛真個好算計。”
孔宣淡然道:“聖人嚴重了。我在紅塵歷練這些年,對那證道之心也淡了。凡事但求順應天道,又需問心無愧,也就是了。至於證不證道,那都是次要的事,不需放在心上。需知強求無用,若是真到了證道的時候,自然也就證了。”
接引眼中閃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