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出後門繞過竹林,走上了田間小路。
黑黝黝的鄉村夜裡,幾乎看不清一手之外有什麼,遠處一兩盞難眠的燈火在閃耀,對匆匆趕路的他們毫無幫助。
厲冬雪打著一支小手電在前面帶路,汪有奇呵著冷空氣,被吳曉遠和Alice一前一後、前拉後推的催促前行。
“行了,行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三個大半夜的不睡覺,跟我玩什麼呢?”汪有奇索性停在路上,後面的Alice直接撞在他背上,發出一聲刻意壓低的慘叫。
“呼——有奇哥,你是劫後餘生呢。別多說了,我們倆,我和Alice還會害你嗎?先跟著冬梅姐走吧,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詳細告訴你。”吳曉遠向已遠在身後的錦蘭農家樂望了一眼,一把拽住汪有奇的手臂,拉他往前走。
“行行行,我跟你們走,人家叫冬雪,你急昏頭了吧你?”汪有奇開著吳曉遠的玩笑,看他們火急火燎的,他一點不覺著緊張,反有點偷著樂。
(32)
汪有奇有點夜盲,這樣的走路讓他極為不耐。田埂不到兩尺,他好幾次都踩進農田,還差點打滑踏入田邊的細溝裡。後面跟著的Alice也是幾次整個人撲到汪有奇背上,她卻一句嘀咕抱怨都沒有,讓汪有奇大感奇怪。
汪有奇正想再問,腳下又是一滑,汪有奇一慌,伸手去抓吳曉遠,連帶著吳曉遠也摔了,Alice在後面也絆倒了。
三人只感覺自己摔倒在一個土坡上,並不怎麼痛。前面的厲冬梅回過頭,把手電照了過來。
這才發現是三人倒在一座飄著慘白紙幡的孤墳上,汪有奇汗毛都豎起來了,他連忙把吳曉遠和Alice拉了起來,不再分心,認真跟著厲冬雪往前走。
直走到大路上,偏僻的鄉村馬路,路燈昏黃,兩邊的道樹沙沙搖著葉子,街道兩邊零星的房子被夜色勾勒的鬼影重重。氣氛詭譎,所有在書裡電影裡學到的恐懼,都一湧而上,四人都顯得有些怯怯的。
“吳先生,你確定嗎?你的車停在這附近?”最前面的厲冬雪轉頭問道。
“嗯,”吳曉遠走到她身邊,眯著眼睛往修車廠的方向看。這會兒他心裡很慶幸,之前車壞了,就送到這裡修,他們三個人是走路去的農家樂,厲家的人也不知道他有車停在附近。
“昨天老闆給我打電話,已經弄好了,咱們動作快點,半夜給他吵起來,上了車就方便多了。”吳曉遠催促著大家走。
很快到了修車廠,吳曉遠哐哐拍鐵門。院子裡的狼狗吠叫起來,叫的人心裡更發毛。
取了車,四人坐到車裡,吳曉遠立刻發動車子開了出去。修車廠老闆看著他們開走,撥了撥自己睡的天昏地暗的雞窩頭、鬱悶的在後面把大鐵門關上,插上鎖門的鋼條。
車燈射向水泥路,形成兩束昏黃的亮光。路的兩旁都是高大的榕樹,樹幹上刷著防蟲的白灰,車燈照上去,越發像一群慘白慘白的幽靈,在路兩旁夾道相送。
Alice在後座長舒了一口氣,“上帝保佑,我們平安了。”
“現在能說了吧,”汪有奇躺在前座上,揉著自己惺忪的睡眼,“你們幾個抽什麼瘋?”
“你仔細看看,她是厲冬雪嗎?”Alice用手從後面推汪有奇的頭。
汪有奇藉著車裡的燈光,回頭仔細看他認為是厲冬雪的人。的確,她的頭髮比厲冬雪的短很多,而且眼睛好像要圓一點,當然,她也算是美,但神情比之冬雪的妖嬌,更坦然和質樸。
好像不習慣被人這麼盯著看,坐在Alice身邊的厲冬梅點點頭,靦腆的說,“汪先生,你好,我是厲冬梅。剛才稀裡糊塗的,也沒跟你說一聲。”
“厲冬梅?哦——你跟冬雪是雙胞胎吧?”汪有奇拍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