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無能為力,什麼也做不了。
寶瓷的心被狠狠的刺痛,就算是她這個不解風情不知疾苦從來都不開竅的,這一刻也只剩下心疼。
——她的笑笑為她做了那麼多,這世上再不會有另一個人對她這麼好,可他還覺得是自己的不足。
她胸口好堵,心裡一急忍不住急得都要哭出來——“才不是,我不要笑笑說對不起,如果不是我帶來那麼多事,笑笑根本不用這麼辛苦——”
笑笑沒有讓她說下去,他低下頭來輕輕啄在寶瓷唇上,讓她愕然的把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只是輕輕的啄,像怕碰碎了一個夢。
直起身時笑容依然微苦,他認真的看著寶瓷,似確認一般:“你是真的回來了吧?”
剛剛被他一吻堵回去的酸澀又泛了上來,寶瓷撲進他懷裡用力蹭蹭,“嗯,我回來了。所以笑笑什麼也不用再做了,我們這就想辦法離開,離這些人遠遠的!”
——很明顯“這些人”是指的誰,她才不要讓笑笑繼續留下給老妖婆荼毒!
可是笑笑的手放在她頭上輕輕撫了撫,淡然無溫的聲音卻道:“不,我們現在還不能走。”
寶瓷一驚抬頭,因為這樣的話不像是笑笑會說的——不,是不像是她認識的笑笑會說的。
笑笑似帶了幾分歉意般,卻有著淡淡的堅決,“寶瓷,你回來了我也就放心了,天下盟這一樁可以放下,我不必再聽爹爹的話去稱霸江湖。但是有一件事是必須做的——江湖我不要,滄溟水榭卻必須易主。不將水榭徹底從爹爹手裡奪來,我們是沒有安寧的。”
他已經看清了,再也不會抱著任何天真的想法。
寶瓷略略驚訝的看著他,“可是,水榭現在的門主不是你大哥嗎?”
笑笑淺笑搖頭,“大哥不過是個幌子,爹爹在水榭的統治是沒有任何人可以動搖的。”
所以他即使退位也依然可以輕易決定誰是下一任甚至下下任門主,那就是他的爹爹笑無情。那個實力已經強到非人,內心卻有如一個黑洞般的人。
他想他已經瞭解了爹爹,也不再怨恨他,可是既然各有立場那也就不能埋怨他為自己打算,是麼爹爹。
甚至於這樣的結果也許早已可以預見,只是您根本不在意而已。
這不再是寶瓷熟悉的笑笑了。
若在以前,她沒法想象笑笑會這麼做。甚至連笑笑娘都多慮了,他見到寶瓷不但沒有露餡兒,還打算的更長遠。
寶瓷不知心裡是個什麼樣的感覺,也許這樣才是好的,不用擔心笑笑一時衝動,知道他會把一切打算好。可是為什麼,總覺得胸口什麼地方悶悶的疼,只想笑笑永遠都是過去的樣子就好了。
成熟也許不是件壞事,但是那意味著有必須要成熟的理由,意味著失去了單純下去的幸福。
寶瓷悶悶的又抱緊了笑笑,這麼乖馴主動,如果不是因為心口的蠱蟲不會認錯人,他真要覺得這個寶瓷是假冒的了。
他輕輕摸著寶瓷的頭髮,“沒事,我們做得到的。”
他失敗過一次,但那時他即便有心繼承水榭門主之位也不是為自己,那只是寶瓷師父的要求,即便完不成也總還有其他辦法。也許他努力過,但生性淡泊總也努力的有限。
這一點爹爹只怕早已經看穿了,但是這一次不同,他很清楚自己為了什麼,要做什麼,再沒什麼可以阻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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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
“後來新月前輩就把我救出來了,她說也許是以前的治療起了些效果,她本來已經除掉我腦子裡的蟲了,但是恢復的太緩慢,才這麼久醒過來。”
笑笑坐在寶瓷旁邊,託著下巴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