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他人呢?我覺得並不是所有妖怪都是朋友,一個被抓就要全體人想辦法去救吧?”
此時地偽娘雞眼瞼低垂面有哀色。看起來居然相當養眼。“當然不是。那傢伙資質在同輩地我們之上。原是在等待吉日加冕成王。誰想到突然被敵人俘虜了。妖怪們要想不在捉妖師面前丟臉。當然得盡全力救回他。”
原來那個老爺爺說起妖王是因為這個。我心裡大概已經有譜了。那個蘿莉可能是愛子心切。這隻公雞可能是擔心好友。其他人恐怕都難說懷著怎樣地心。
“你好好守著吧。我去想想辦法。大不了一命換一命了。我覺得封神以後地我應該還蠻值錢地。”把他推開後。我順著梯子爬進了地道。
地道很長也很黑。走著走著都快要分辨不清自己身在何處了。好像存在地只是自己地意識。**已經消亡了。意識失去了束縛。就開始漫無目地地聯想。
那隻狐狸是下一任妖王啊。難怪那麼老謀深算地要得到我。不曉得是不是也有人不服他。吃掉我地話大概就無敵了吧?或者老天爺所說地那什麼陰陽之力。大概得到也是有益身心地。唉……我為什麼要去救這樣一個傢伙。我是蠱母。又不是聖母。【注1】
我從床底下灰頭土臉地爬出來。本以為應該沒人。誰想到常襄正坐在桌邊吃午飯。看見我爬出來愣了一下。然後筷子指了指對面:“吃飯了。”
譁~~~我從早上就沒吃東西了!趕緊坐下。桌上還是像前幾天那樣放著我的碗筷,飯也是盛好的。“你怎麼知道我會回來?”
“我不知道,”常襄很平靜地吃飯,“大家都還不知道你逃走了,瞞一天是一天吧。”
桌上還是白菜燉土豆,不過我餓暈了也顧不了那麼多,狂吃。
“你之前為什麼不理我?”既然偽裝已經解除了,給我解釋一下吧。
她端著碗發了一會呆,抬頭看著我:“璣翎,你是從幾歲的時候開始在醫院裡過的?”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問這個,但還是回答:“五歲。”
“除了我,你有其他人類的朋友嗎?”
“……沒有。”
常襄若有所思地撥了撥碗裡的飯,聲音細細的:“我知道怪你也沒用,你不明白也確實不是你的原因。但是璣翎,你有時候的做法是真的太傷人了,你自己感覺得到嗎?”
“有時候會想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是……基本上不太能感覺到。
她點頭:“你自己也說了,對人情世故不怎麼了解,那我告訴你的話,你能意識到自己錯了嗎?”
這我可不敢保證:“也許能……吧?”
“我承認我一開始接近你確實沒安好心,我在家裡被大家看不起,只想找個能讓自己抬頭做人的理由。儘管到現在我還是堅持這樣的想法,但是我有把你當成好朋友啊,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很輕鬆很快樂,之前或者之後都不會再有了。那麼璣翎,你有把我當成朋友嗎?”
嘴裡本來就沒什麼味道的白菜這下嚥都咽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心虛地回答。
“我最後還是要回到常家來的,但是你趕我走的時候,就好像我是個包袱,不得不背的時候揹著,差不多了就扔掉,沒有任何感情。人與人接觸、相處以後都會產生感情吧,但是那時候我的感覺就是——璣翎你到底有沒有感情呢?你可以不在乎我這個沒安好心的人,那其他的人呢?那些和你有過接觸的妖怪,你覺得也是完全不在乎,接觸過了也就過了,不會有任何留戀嗎?”
長長的緩緩的質問讓我一時間什麼都答不上來。當時小豬不是說這樣是為她好嗎?我也這麼覺得,還說以後也可以回來,怎麼她覺得我是在甩包袱呢?是我又理解錯了什麼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