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哎,你這個神情是怎麼回事。我這樣做就是風險最低的辦法。而且這不過是十幾年前的幻境,就算是犯了罪也不礙事的。&rdo;
&ldo;你先假傳聖旨拖住他們,我回家去說動父親讓他出面處理此事。屆時我們在大理寺府衙前匯合。&rdo;
沈覺簡單交代了一番便立刻跑遠,林淼甚至沒有來得及問一下大理寺府衙的具體位置。
看來事到如今,假傳聖旨才是最可行的辦法。林淼一路掩著氣息到了菜市口的邊沿,正好遇到了巡街過來的禁軍。
那末尾處的倒黴仁兄受了貓大爺的妖術,很快便暈乎乎地到了林淼的面前。
林淼很好心地給對方留了裡衣,而外面的一套禁軍裝束,則全數被他扒光了。
菜市口這邊已經圍了一大批的百姓,很多人雖然眼底透著膽怯,但是面上還是有些好奇的神色。
在法場的正中央,沙地之上置了一百餘木樁。每個木樁上面,都有一個穿著囚衣的犯人被按著脖子趴在那裡,後面是凶神惡煞的行刑人,以及明晃晃的大刀。
男女老少都有,估計成年的都被押到了這裡。他們的臉上,俱是灰白的神色。
最前面一排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而他右手邊是一個妙齡姑娘。
大概是李家主要的成員,從胳膊乃至腰背,都被綁得緊緊的。
嘶。
林淼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脖子的位置,同時也想起另一個重要的事情。
據那書生講,李家是因為冤案所以才落得一個被滿門抄斬的結局,那麼,他是怎麼逃過這一劫的?
林淼摸著自己的脖子裝鵪鶉,下一刻便對上了一個孩童的眼睛。
那小孩大概五六餘歲,被旁邊一個女孩子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一雙眼睛卻瞪得嚇人。
沈家在主街南側有一處宅子,離京之前沈覺一直都住在那裡。事實上他出任青寧也不過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沈覺熟門熟路地往家裡奔,哪知道剛剛近了大門腦袋便迎來一記悶痛。
等到他反應過來了,便看見有一個小石子應聲落地。
&ldo;你是何人,為何來我家,要是再這樣硬闖的話我就喊家丁打你了。&rdo;
站在門口的乃是一垂髫小童,身著一身圓領衫,微微叉著腰,手裡居然還捏著一個彈弓,他的腿在有節奏的抖動,明顯是一副要繼續打人的樣子。
離家還不足滿月,怎麼家中便多了一個孩子,沈覺揉了揉被砸的位置,半天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他記得族中沒有這樣小的孩子,他自己在這一輩中,本就是最小的了。
&ldo;哎,你是誰啊,為何我沒有見過?莫不是哪位世叔家的?這樣頑劣是要捱揍的!&rdo;
沈覺繼續往裡走,這一下子,捱了石子的是小腿。趁著他跳腳的間隙,甚至是聽到這孩童惡劣的笑聲。
看我抓到了不打你一頓,沈覺往前跑了幾步邁進門檻,那孩童也早已躲到了裡面,等沈覺追進去了,便看見有一雙人影從長廊閃出來,而那孩童則躲在了兩人的背後。
&ldo;犬子頑劣,打擾到公子了,我這就讓他給你賠禮道歉。&rdo;
說話的人青袍玉冠,彬彬有禮,但沈覺看了一眼,就立刻呆住了。
眼前的這位,便是十五年前的父親大人是也,而站在他身側一臉嫻靜的那位,便是他母親。
至於那個躲在雙親後面吐著舌頭被揪著耳朵出來的……
居然是沈覺幼年時候的自己!
天……
我小時候有這麼頑劣嗎?有嗎!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