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打了個哆嗦:“好了好了,你們兩個,結婚當天還打情罵俏,肉麻死了,是嫌我們這些人還不夠嫉妒麼?”
丘婕十指交叉呈祈禱狀,感動的水花在眼中滾動:“是啊,就像初戀一樣,太浪漫了。”
每次聽見淺辰用那種很欠打的口氣說話,都會覺得無論過去多少年,他都是個大男孩的樣子,也難怪飽經世事的柏天王會這樣喜歡他。也難怪自己會這樣喜歡他。
真的能從他身上,看到自己過去的影子。
隨著年齡的增長,認識的人越來越多。每次開啟手機,上面幾百
個隱約有印象卻異常陌生的聯絡人都令人有些茫然。發展的物件、交往的物件也有了一定數量。不過彼此都是成年人,懂得恪守原則、劃清界限、為自己與彼此都留下充足的空間。遇到爭吵,都會心照不宣地保持冷靜與沉默,之後再做好表面功夫和好。
人的心並不是拼圖遊戲,可以拆開了又裝另一塊上去。
所以,即便是分手,把傷害減到最低,也是必須優先考慮的事。相識與分別漸漸變得沒有明顯界限。減少見面時的熱情,減少打電話的次數,生活中就自然而然又少了一個人。
肆無忌憚又張揚地愛著一個人,對一個人做出各式各樣過分的事之後又心疼,其實也不是沒有過。
忽然想起大學寒假時發生過一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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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剛過,顧希城到她家玩。
那時,他和她的父母熟得可以直接叫爸媽,所以帶了新年禮物,就直接跑到她房間和她一起看電影。
在他帶來的一堆DVD裡,她跳過了都市喜劇,居然選了南京大屠殺的電影。因為朋友對她說“這片千萬別跟男友一起看”,她以為是很感人的電影,這樣顧希城說不定做出會撲到她懷裡哭泣之類的傻事。
結果看完以後,憤怒感遠遠高過傷感。
“小日本不是人啊,我最討厭日本了!”她抱著電腦一臉憤然。
顧希城點點頭,繼續翻手裡的雜誌,似乎沒有她想象中那麼感性。
於是她不爽了,扭過頭說:“你也要一起討厭日本啊。”
“我對日本沒感覺,不討厭也不喜歡。”
她還沉浸在電影的悲憤中,還狠狠拍了一下鍵盤:“不行!我討厭的東西你也必須討厭,你不討厭就是不愛我!”
他嘆了一口氣,轉過腦袋看向她:“莉莉,你的強迫症又開始了。”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喜歡日本□才幫它說話!你太虛偽了,嘴上說什麼那種事要結婚以後,實際上就是個大色狼!你,你朋友的微博還關注了蒼井空!”
“我朋友的微博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對日本真的沒感覺。何況,你也不討厭日本,只是現在看了電影情緒化而已。”他揚下巴指了指櫃子上的帽子,“如果真這麼討厭,就不會讓阿姨專門在日本幫你帶那頂牛仔帽。”
她一聲不吭地衝到櫃子旁,抓著帽子就往窗外扔出去。
顧希城的臉都白了:“你很喜歡那頂帽子的,怎麼為了跟我賭氣就把它扔了?”
“我說了,我討厭日本。以後日本的東西
我都不買了!”她坐在一邊狠狠地說,其實心裡後悔得要命。
他看完了手中一頁雜誌,一聲不吭地走出門去。她心裡更後悔了。本來是好好的新年,卻被她這種臭脾氣弄成一團糟。現在希城也被自己氣跑了。鬱悶得想撲在床上大哭一場。
可是過了幾分鐘,希城居然回來了,手裡還拿著她的帽子。他把帽子掛回原來的地方,又重新坐回床上,繼續看書,同時有些無奈地嘆了一聲:
“別亂丟自己最喜歡的東西,不然找不回來後悔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