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索上,毫無懸念的我掉下去,然後被玉天舒扯住了胳膊。
他卻還是一副凌空欲飛的樣子站在鐵索上。
“你不害怕麼?”我抬眼朝他笑。
他還真以為自己是神仙呀!
“怕,”他蹲下來對我說道。
“怕拉不住你。”他的眼睛迎著湛藍的天空,晶瑩澄澈。
“你拉住我了,真是可惜。”我忽忽笑。
他抬手輕輕拍我的臉,“再胡鬧扔你下去。”
“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我朝他眨呀。
他的髮絲好長,如鍛傾洩下來,都散到我的臉上了,一定找機會給他剪個現代頭型。
“我拉你上來,你繼續閉眼象剛才那樣,聽見了嗎?”他盯著我,聲音便如脆玉撞了寒冰,在風中錚琮。
“算了,我還是不要上去了。”我喏喏道,好害怕,我可以蕩過去。
“上來。”他站起來,然後不理我,卻盯著我看。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一下子對我冷淡起來。
“我不上。”我倔道。
“那就在這裡耗著,”他站在那裡,如同風中樺樹,挺拔俊逸,而我就是他腳下卑賤的小草,他不屑一顧。
“你待怎麼著?”我瞪眼看他。
別逼我放手,但是我不能,我剛答應他的。
只好委委屈屈自己往上爬。
“唉,拉我一把!”我看看那個故作姿態的某人,這不是爬個床,上不去再上,這可是萬丈深淵,虧我心臟好。
玉天恆,我感激你。
他微微一用力,我爬上來差點又從另一邊掉下去。
“天舒,我可以拿衣服蕩過去的。”我哀求地看著他,可憐兮兮的。
“不行。”他冷著臉。
啊?不行?
“要是那樣我抱著你直接過去不就得了,幹麼如此費勁?”他竟然抬腳踢我屁股!
“再不走,信不信我在這裡扒光你的衣服,然後――”
“然後怎麼樣?”我笑眯眯地回頭問他,風吹過,鐵索搖晃,嚇得我又趕緊抱住,我整個身體爬上面還是覺得要失去平衡,他竟然能夠一直站在上面。
“然後就把你放在這裡不管。”他沒好氣地說道。
“白天太陽還是很曬的,晚上很冷, 我還是妥協吧。”我顫巍巍坐起來。
“你扶我起來,我給你做牛做馬了。”老孃我豁出去了,反正已經是家庭主婦了。
“按照我剛才告訴你的,閉了眼睛感覺,自己起來。”聲音依然不急不徐地頭上傳來。
“我可以蹲著走麼?”我顫聲道。
“你想永遠在我飛的時候,蹲在地上麼?”他的聲音冰冷地甩過來,砸得我心頭疼。
你是天鵝,我是醜小鴨。
不就是說這個嗎?反正我沒幾天好活了,我就是耍賴了,怎麼地吧。
“若凡,聽話。”他硬的不行開始來軟的。
我慢慢閉上眼睛,看過的那幾句書便開始迴盪在腦海,
象由心生,心為本源,
氣沉丹田,靈臺明澈
剛柔並濟,隨心所欲
……
慢慢地聽到耳邊細密的風聲,想象著橋板,橋欄,那個男人在我身後,不想讓他笑話我,而是他的讚許。
感覺腳下開始寬闊,慢慢起身,手握住欄杆,腳踩橋板,一步一步,慢慢走過。
走了很久,不敢睜眼。卻聽到頭頂傳來清透的聲音,“睜眼。”
我如同被人操縱一樣,睜眼。
“看,前面是橋欄和橋板,我一直都看見,你卻因為膽小現在才看見。”他的聲音充滿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