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人來人往,可是卻什麼看不清……
朦朧裡卻看見一隻手朝自己抓來,身體驀然覺得森寒無比,拼命地掙扎,似乎感覺到手慢慢朝自己靠近,身體僵硬發冷……
感覺到那隻手抓住自己,嚇得一下子衝口而出,“啊啊啊啊!”
喊叫著,掙扎起來!
“若凡,醒醒,快醒醒!”聽見焦急地呼喚聲,睜開疲累的眼睛。
對上獨孤那雙宛若深潭幽深如同漩渦樣會吸人的眼眸,彷彿從陰世走一遭。
他抬手撫摸我的額頭,他的手心溫熱,“你做噩夢,快起來去洗把臉,我們要上路,今日定要到前面的鎮子,否則還要露宿。”他說著手伸進我的頭下,將我托起來。
抬手撫上額頭,冷汗一片。
卻不由得想起昨夜那個夢,心口遽痛不已,閉上眼,皺眉,用力地壓下那感覺。
“怎麼啦?”他柔聲問道。
“沒什麼,做了個夢。”臉上發燙,記得在河邊,洗完澡上來,然後?
“――昨晚上怎麼回來的?”骨碌爬起來,將身體下面的棉布折起來抱進包袱裡。
“自己熱,讓你去洗澡,誰知道半夜也不回來,我去找,你卻在草地上睡著了,便把你抱回來。”
“我去洗刷。”覺得有些赧然,竟然會做那樣的夢,心頭卻痛個不止,強迫自己笑笑。
河邊一片可能是昨夜睡著的地方,青草被壓碎,忍不住抬手把它們扶起來,輕聲地抱歉。
對著河面,用手指頭刷牙是出門在外的秘密武器。
河水裡映照出雲弄影張曠世容顏,心底微微嘆息,若是雲弄影本來可以做得更好的事情,而我卻只能如此平凡,連份真心實意的感情都抓不住。
胸口微癢,咳嗽幾聲,想起昨天見到玉舒,他似乎也咳嗽得厲害,是被我打傷沒好麼?
可是我那麼致命的傷口都好了,他怎麼可能還不好?
心裡卻又開始關心,水波盈盈,似乎看見他對著我笑,藍天白雲底下,鳳眼清眸,淡笑若彎。
他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那樣霸道地對我,心頭熱流激盪,卻又滋生恨意。
為什麼要說愛我?
從前除了纏綿,從來都不說,為什麼這次要說?
他們是要往北走麼?我們往南,便是越行越遠吧?
收拾停當,胡亂對付吃了東西,便牽馬上路。
經過路邊的果樹,冠蓋翠玉,紅果豔豔,綠葉紅果,豔麗可愛。
“獨孤,看,就是那裡摘的果子,很甜呶!可惜不能吃。”朝他笑,提氣縱身飛躍,鑽進樹裡。
剛要摘果子吃,卻聽到他急道,“別吃!”
“為什麼?很好吃的!沒有毒,我吃過的!”從樹葉裡鑽出頭看著他。
他朝我輕輕搖頭道,“雖然沒有毒,但是卻有其他的作用,難道不知道麼?靠在路邊,如此清甜的果子怎麼可能沒有人吃?而且這般哪有三月成熟的果子?”
“難道有什麼名堂麼?”只好扔果子飛身下樹,落在馬背上。
“這種水果又叫回夢果,顧名思義,吃就會做夢,夢見自己心中渴望的東西,很多人吃了以後狀如瘋子,有的人沉醉不能自拔,卻比毒藥還要厲害幾分。”獨孤傲輕輕說著,然後扭頭朝我淡笑,眸光隱在長睫下面,似戲謔似傷痛,帶幾分迷離,看不清。
臉上發燙,“昨天我沒有狀如瘋子吧?”不確定做春夢會有什麼後遺症。
“沒有,就是自己在那裡哭得稀里嘩啦。”他面色微微紅,別過臉去。
抬手摸摸臉頰,燙的厲害,不過他說得對,流淚便不會流血,哭過以後,心裡倒是痛快很多。
“這棵樹害人,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