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還是不要繞彎子,直接帶我去吧。”我才不相信他不知道玉天舒在哪裡。
“好!”他輕笑,然後輕輕拍掌,我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一個身著藏青色緊身衣的高大男子出現在眼前。
“鳳目,帶朕去襄王的房間。”他輕聲吩咐,叫鳳目的男子躬身答應,然後轉身看了我一眼,便走在前面。
我本來還想記住路的,但是曲曲折折,而且經常都是暗門,我想除非玉天恆自己答應,玉天舒絕對逃不出去,救他的人也不可能找到他。
不知道走了多久,黑洞洞的,只有牆壁上微弱的燈光可以照明,雖然沒有階梯,可是我卻感覺到越走越深,森寒溼冷,還能聽見淙淙水流。
不知道走了多久,鳳目停下腳步,伸手在牆壁上按了幾下,然後聽見軋軋的聲音,一扇看似石頭,但是卻似乎重逾千斤的門慢慢地滑開。
走進去,一股更加頹敗的腥氣撲面而來,抬眼望,猶如如五雷轟頂,似乎被離恨天刻意引發內力紊亂一樣,身體木然,但是痛意纖毫畢現。
我甚至連閉眼的力氣都沒有了,流淚的勇氣都失去了,如同黑鬚白體的蝴蝶被拉開雙翼吊起在中央,他似乎睡著了,低垂了頭,黑髮披散。周圍上空都是手臂粗的鎖鏈。
下半身浸在水裡,水盛在一個大大的透明的四方的容器裡,讓我肝膽俱裂的是容器外面是遊動的各種彎彎曲曲的東西,似蛇,似鯊,發出沙沙的聲音,認識的不認識的,密密麻麻地貼在壁上,讓人渾身發瘮,心頭髮虛,腿腳癱軟,嘴巴里都是膽汁的味道。
如果他睜開眼睛,看見面前的那些毒物,膽子小的話,一定會嚇死。
我眼前一陣黑,身體晃了晃,閉上眼,穩住身體,我拼命地告訴自己,我要堅強,我沒有那麼脆弱,我見過很多,我都能接受。
我用力的嚥了口唾沫,如同嚥下沙子,颳得喉嚨生疼,帶著腥氣。
我轉過頭去看著玉天恆,他的臉色淡然平靜,甚至微微地笑,眉眼生春,我只覺得什麼噁心的東西在我身上爬來爬去,讓我的身體不由地輕輕顫抖。
“皇上,你――”我不知道我該如何,威脅他?哀求他?可是這些似乎都不夠格,他的命,他似乎也無所謂;用感情?他對我恨死都來不及,只有雲弄影的身體,自虐?虐了是我最痛苦,我已經很痛苦了,這樣的痛苦超過肉體的痛。
“皇上,我知道我現在沒有任何資格,沒有任何籌碼來和你談條件,但是我想知道,你要什麼樣的交易才肯放過他,四公子入仕?寶藏?還是其他的?”我定定看著他,心悅誠服。
“弄影,你求朕,朕哪裡會不答應?”他靠近我,一手攬住我的腰,另一隻手卻撫上我的臉頰,溫柔的,他的眼神似乎化水,含情脈脈,他的手穿過我的髮絲,他低頭吻上我的時候,我覺得我似乎靈魂出竅,飄在頭頂,冷眼看著他和雲弄影在滿池令人毛骨悚然的毒物旁邊,柔情蜜意的親吻,他的手捧著她的臉頰如同稀世珍寶,我沒有感覺,靈魂欲飄。
“若凡――”顫抖的,沙啞的,破碎的聲音傳入耳鼓,我一陣頭暈目眩,在玉天恆的懷裡清醒過來,當他的手箍緊我的時候,我沒有一絲的抗拒,我告訴自己,
玉天舒讓我免受凌遲之苦,我讓他逃脫毒物厄運,是不是就可以扯平?
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他的聲音傳入我的耳鼓,心竟然絲絲顫抖,玉天恆卻舔上我的耳垂,我下意識的躲,卻被他箍得更緊,“他似乎是愛上你了呢?這樣反而是我更樂於見到的,比殺了他,更加的痛快,若凡,”他竟然叫我的名字,我只覺得渾身發瘮,如同什麼東西蜿蜒爬過,“若凡,若凡,若凡!”他輕笑著呼喚我的名字,我忍不住胃裡抽痛,除了乾嘔卻什麼也沒有,似乎連膽汁都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