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騏驍肯定地回答。
“奶奶的,鬧心村還真夠鬧心的。”劉俊自言自語一句,想起與舊區一路之隔的新區來,又問:“我看新區都是挺有錢有勢的人住的吧,這麼難聞的藥味,他們不抗議嗎?”
“青雲藥廠在舊區一邊,這江南一年中絕大多數時候起的是南風,藥味不怎麼會飄到新區去,對新區沒什麼影響,那些個有錢人才懶得管。”陳爾林又插言道。
“哦,原來這麼回事。”劉俊不想再說什麼了,敢情這大都市裡也不是那麼的和諧啊,大多數城裡人都為了賺錢,根本就不顧及別人的死活,做人都沒有底線了。
上到五樓,段騏驍敲了敲門,並輕聲喚了句“媽。”
劉俊上樓時仔細觀察過了,每家每戶的房門都有兩扇門,外包一扇鐵柵欄的防盜門,裡面是木門,樓房很舊,但樓道還算乾淨,據說城裡人喜歡搞愛國衛生運動,為了防蚊街道兩邊的樹木都要噴灑殺蟲藥的,發滅鼠藥殺蟲水那是常事。
漆成紅色的木門“吱呀”一聲開啟,段騏驍的父母身著左胸口標有“華航”字樣藍色工作服出現在劉德奎一家子面前,二十幾年沒見面,大家面面相覷,無所適從。
田秀花見到熟悉的胡蘭萍,更是不敢面對,紅著臉低下了頭。
“爸,媽,舅舅、舅媽來了,這是表哥阿俊,還有阿力。”段騏驍打破了尷尬,手往鐵柵欄裡擰開鎖,開啟防盜門將劉德奎迎進門。
“哥,阿花、阿俊,阿力,快進來。”也只是短暫的沉默,胡蘭萍便似乎明白了怎麼一回事,開啟門與丈夫段厚松側著身子讓劉德奎一家子進門。
當胡蘭萍看清啞巴揹著劉德奎,田秀花旁邊提著把藤椅時,慌亂了,急道:“哥,你這是怎麼了?”
“大舅,先進來說。”段厚松向胡蘭萍使了個眼色,輕輕搖了搖頭,讓胡蘭萍不要問那麼多,客人都到家了,有事慢慢問就是。
劉俊進門,便發現姑媽家的房子很小,頂多也就五十幾個平方,竟然還有兩室一廳一廚一衛的佈局,可想而知兩個臥室與兼飯廳的客廳是多麼的小。
不難發現,窗戶上幾塊玻璃破了,一張四方飯桌被敲掉了一個角,掛在牆上的相框也掉了玻璃,被砸打過的痕跡很明顯,劉俊能想象得出就在幾個小時前,姑媽家被人稱彪哥的刀疤臉帶人給砸了。
“俗話說,禍不及家人,刀疤臉真不要臉,盡然連這麼老實本分的窮人家都要砸,真是不得好死。”劉俊心潮翻滾,想到刀疤臉的醜惡,渾身不是滋味。早知刀疤臉是如此的狠毒,在九洲農貿市場的時候就不該只要他二十萬,就算詐他二百萬也不過分啊……
當劉德奎在藤椅上坐好時,段騏驍與陳爾林忙著從小客廳角落裡的小冰箱裡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小菜,開啟幾瓶啤酒,算是給劉德奎一家遠道而來接風。
而胡蘭萍則迫不及待地拉著田秀花到裡屋家長裡短去了,過了好一會兒,兩個女人紅著眼圈出來,親如姐妹。
夜太深,就著小菜喝著冰啤,權當宵夜,兩家人在一起有談有笑,有高興有悲慼,自然離不開談論往後在省城如何落腳。
胡蘭萍道:“哥,我問過廠人事處了,機械廠暫時不招工,你們就先在家裡擠些日子,邊找工作,等租到合適的房子再搬吧。”
田秀花馬上否決:“萍萍,你這兒本來就擠,你們一家子還要上班,就不用麻煩了,明兒個我就同阿俊去租房子。”
段厚松微微嘆了口氣:“還是先家裡住下吧,找房子不急,多少年沒見面了,也該住一起嘮嗑嘮嗑。”
邊喝酒邊聊,不知不覺,已近凌晨一點,考慮到明天妹妹妹夫一家都要上班,劉德奎喝完杯中酒提議大家早點睡。
陳爾林也告辭,給劉俊留了個電話,讓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