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當時我們很害怕呢,要是胡郎中在的話……”
二弟肖福仁扯開話題,藉機提出了請胡朗中回村的建議,肖福貴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別提胡郎中了,人各有志,隨他去吧。我沒事,你們也早點休息,二弟你去找幾家村民弄幾隻土雞,明兒個同我去鄉政府搞點扶貧款下來,村裡帳務都入不敷出了。”
“好的,大哥。”二弟肖福仁唯唯諾諾,和三弟肖福權離開了大哥家。
肖福仁心裡有氣,村民對村長肖福貴的霸道行徑已經有許多人不滿了,大哥逼得劉德奎一家背井離鄉也就不說了,還一把火將人家的房子燒掉。燒掉了劉德奎家的房子,那是村長與劉德奎的個人恩怨,燒就燒掉了,村民茶餘飯後談談也就算了。
可是,村長大哥還將全村的胡郎中給趕走了,這下就惹得村民們怨聲載道了,胡郎中醫術好,人隨和,有時給困難家庭看病貼草藥兒不帶收錢的,那麼好的村醫都容不下人家,這樣的村長除了跟村裡留守的婦女鬼混還能幹啥好事?
村裡已經隱隱有種呼聲,下屆選舉要選掉肖福貴,將肖福仁選上村長,肖福仁相對他大哥來說要仁義忠厚些,但這些話肖福仁是不會告訴村長大哥的。
大哥一直以要提他當村治保主任吊他胃口,卻遲遲不見提拔,大哥又怎知道二弟要取代他當村長呢?不能說,不能說的啊,肖福仁前腳離開大哥的宅子,和三弟道別,後腳便去了族長肖仲伯家,他要將大哥身體不行,村民有怨氣的事兒捅到族長那兒去,求得族長的支援,向族長表達一個意思,他要當村長。
族長肖仲伯年紀大了,近來常有些個不舒服,結果胡朗中被村長肖福貴霸道地驅逐出壟上村後,一點小毛小病的還沒地方撿藥,沒個赤腳醫生在村裡,還真不方便,經常地去鄰看村病,族長肖仲伯跌不下那個老面子,為胡朗中的事,肖仲伯對村長肖福貴也很有看法。
就在肖仲伯喝著自制的草藥治療哮喘時,村長肖福貴的二弟肖福仁捉了只老母雞,提了一藍子土雞蛋來看望族長。
“老爺子,近來身體好些了不?”肖福仁將老母雞和雞蛋放到堂屋裡,有肖仲伯的兒媳婦過來打招呼,給肖福仁倒了碗水,便把雞和蛋拿廚房裡去了。
肖仲伯咳嗽了幾聲,示意肖福仁坐,說道:“阿仁,瞧你,大爺我**病了,還要你掛記著。來就來唄,還拿那麼多東西,你讓我咋受得住嘛。”
肖福仁並沒就坐,上前來輕輕拍著肖仲伯的後背,恭維道:“受得住,受得住哩,老爺子您德高望重,晚輩孝敬下您是應該的,只是前些日子忙著和大哥鄉里鄉外的跑,都沒來拜望老爺子,心裡很過意不去呢。”
肖仲伯享受著肖福仁的孝敬,聽肖福仁提到他大哥肖福貴,便猜測肖福仁不會無緣無故地突然造訪又送老母雞又送土雞蛋的,這又不是過年過節的,閒常日子送禮必定有求於人的,於是慢條斯理地問道:“哦,阿仁,你大哥近來都忙些什麼啊?”
“我大哥嘛,啊哦,老爺子,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肖福仁停止了給肖仲伯捶背,搬了個椅子在肖仲伯跟前坐好,眼睛掃了下堂屋門口的族長護衛八大金剛,欲言又止。
“有話請講。”肖仲伯咳嗽兩聲,朝門口的護衛撣了撣手,八大金剛退出屋外迴避。
“老爺子,您這身子,得有個醫生在身邊照顧著啊。”肖福仁關切地問道。
肖仲伯一聽便隱隱猜到了肖福仁的用意,當了大半輩子族長,焉能聽不出肖福仁話裡有話,肖福仁提到醫生,那不就是在說被肖福仁的村長大哥肖福貴趕走的遊醫胡郎中嘛。
他對肖福貴利用村長的權力趕走胡郎中一直都有意見,如今肖福仁提到這茬,恐怕是對其村長大哥有微詞。
肖仲伯裝作很無奈的表情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