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沙發,“我今晚睡這,累了一天你早點休息。”
就像一種默契,她沒有特別的反應,點點頭應允。主臥很大,佈置成漂亮的新房,每一個角落都喜慶。她獨自站在房中間,四處打量了會,再看向紅豔的婚床,蓮子、紅棗、桂圓這些寓意吉祥之物裝在喜袋裡,滿床都是。
她拿起福袋,指尖描著上面的花紋,情緒無大悲無大喜,允清發呆很久,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眼睛好乾澀。
晚上出去倒水喝,客廳裡的馮遲睡的很沉,允清幫他關了大燈,只留暖黃的一小盞取光。沙發不大,被子拖在地上,他的後背沒有蓋嚴實,允清遲疑了一下,還是輕輕的幫他蓋上。
目光停在他臉上,連睡覺都緊皺眉頭,馮遲,你活的真累。
玻璃杯裡有小半杯水,她詫異,拿起旁邊的藥盒看了又看,原來他感冒了。
允清又給他蓋了條薄毯,空調的溫度打高兩度,回房前摸了摸馮遲的額頭,沒有異樣才去睡覺。
他們的一刻,其實與平常無異,要說改變,大概就是一間房住了兩個人,於是有了所謂的“家”。
不管怎樣,總算是兩個人的生活了。
新婚第三天,兩人回家,馮遲第一次以女婿的身份站在宋家,盡完禮數,宋子休打量著他倆,最後目光落在女兒身上笑意至深:“小媳婦,還當的習慣嗎?”
允清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馮遲怕她尷尬,於是急著幫她回答:“習慣,習慣。”
宋子休心情大好,“馮遲,當媳婦的是我女兒,可不是你啊。”
管家和廚子都捂嘴偷笑,蘇又清牽起女兒的手,“呵呵,休息一會,等下去祠堂給祖宗上香。”
去祠堂的車程要十來分鐘,馮遲和允清坐一輛車,爸媽走在前面。隨便揀了幾本雜誌看,頭條大都是兩人的婚禮,選了幾幅婚紗照給媒體登刊,關於馮遲身家的報道佔了大半篇幅,關於宋家小姐的過去,原來早已與梁躍江和平分手,只是未對外透露而已。
“如今,兩人各擇良伴,各自重新開始。”
各自重新開始,允清盯著這句話看了好久,旁邊有一張模糊的照片,梁躍江牽著一個女人,過馬路時把她護的很緊。
看不清女人的臉,化作灰,她也認識他的模樣。
宋允清失神,馮遲摘下她手中的雜誌,“路口往哪邊拐?”
“右邊。”她答的很快,車子平穩拐彎,允清突然反應過來,“錯了錯了,是左邊。”
馮遲沉默,繞了很大一圈才調了方向,他不願深究她的心態,但大概也明白她真實的想法。
遇紅燈,馮遲得空轉頭看她,那種目光彷彿要把她看透,她和他對視,一秒,兩秒,允清敗下陣來,扭頭看窗外。
“小清,你……”
話還沒說完,“砰”的一聲,車子被大力撞擊,兩人猛的前傾,宋允清沒系安全帶,頭撞在安全氣囊上,嚇的馮遲臉都白了。
勁還沒緩過來,“砰”!又是一下撞擊!馮遲的手機都被震滑,他怒,雙手死死護住允清的頭,有東西砸在車身上發出悶響,車窗搖下,允清呆了———
梁躍江,是梁躍江。
他的越野車橫在路上,車裡的男人緊抿唇角,看向馮遲的眼神不僅是噬人,更想刨他祖墳。梁躍江面色懼人,越野的車頭被撞出了凹痕,他字字蔑視,“馮遲,見你一次撞一次。”
宋允清從馮遲背後探出,她捂著額頭,只這一下,梁躍江的氣勢就滅了,他明明咬牙去忽略,到頭來才發現,所有的防備,卻敵不過她輕輕皺眉的一個動作。
馮遲無聲的怒,忍之又忍,轉頭輕聲,“允清,疼不疼?我帶你去醫院。”
聲音不大不小,卻恰好能讓梁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