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躍江沒事,他從水裡鑽了出來,中氣十足大聲呼喊,宋允清軟了氣力,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直到有人戳她的肩膀———
她躲閃,那人愈發執著,戳她的力道愈大。
受不住了,小清費力抬起頭,陽光太耀眼,她的眼前一片花,看清楚面前人長相,小清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馮遲。”
嘴唇上下碰撞,好不容易才把這兩個字完整嚼出。
頭是撕裂一般的疼,血氣衝到喉嚨口,宋允清甚至嚐到自己的血腥味,頭一栽,就這麼暈倒過去。
42、以明
受不住了,小清費力抬起頭,陽光太耀眼,她的眼前一片花,看清楚面前人長相,小清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馮遲。”
嘴唇上下碰撞,好不容易才把這兩個字完整嚼出。
頭是撕裂一般的疼,血氣衝到喉嚨口,宋允清甚至嚐到自己的血腥味,頭一栽,就這麼暈倒過去。
***
宋允清從昏睡中倏地醒來,猛地睜大雙眼,把一旁換藥水的小護士嚇了一跳。
“你醒啦?有哪兒不舒服嗎?”
天花板,牆壁,連被單都是白色,她還處在遊離狀態,張了張嘴,聲音乾啞的很,“他呢?”
“誰?”小護士費解,明白過來,說:“噢噢,和你一起進來的那個男人在三樓做檢查。”
“誰送我進醫院的?”知道梁躍江沒事,小清微微鬆氣。
“不清楚。”小護士換好藥準備走,“有事就按床頭的按鈕,這個藥會讓人嗜睡。”
房間安靜下來,點滴打的很慢,宋允清盯著針管發了好一會的呆,這才別過頭去看窗外。還真是……疑似一場夢。
到下個月她就二十八了,允清想到自己的十八歲,成為梁躍江的女朋友,養尊處優的宋家小姐,在象牙塔裡安然度日,生活的軌跡平而直,到了適婚年齡,冠以夫姓,成為梁家女主人……
這些,都是她的曾經以為。
其實日子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該做的,該經歷的,她都一一完成,站在身邊的不是最初的那一個,卻也是很好的人———
他攔下她的車,這是遇見的開始。
她幫他參加一次畫賽,以此改變一生。
他為她養過一盆萸蘿,並說,允清如花。
愛情沒有開始,感情卻已累積。
宋允清嫁給了這個男人,半年的婚期,他離去,並且,後會無期。
是馮遲。
半夢半醒間的拉扯,讓宋允清頭痛欲裂,好不容易從昏睡中掙扎醒來,她的腦海有幾秒的空白。
“你還好吧?”
她下意識地回答,“頭疼。”
這個“疼”字還在嘴裡餘音未消,宋允清皺眉,越想越不對勁,她轉過頭,床邊站著一個人,四目相對,也就一秒的時間,他便移開目光,可允清覺得自己渾身都疼了起來,疼感越來越明顯,集聚心口,蝕心之痛。
“馮遲。”她念出這兩個字,眼淚嘩的一下就落了下來。
“你說什麼?”那男人一臉無解。
允清把眼淚擦乾淨,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眉眼,鼻樑,微勾的嘴角。
“嘿!”他突然大聲。
“啊?”小清驚嚇,犯傻的表情惹得男人大笑,“拜託你別這樣的表情看著我,鼻涕眼淚一把很搞笑啊。”
允清依舊不動,直直盯著他,“馮遲。”
她的嚴肅認真,以及眼神裡的薄涼和絕望,讓人無法忽視,這些情緒混雜在一起,就如在死衚衕裡發現了轉彎,欣喜若狂,邁開兩步卻發現,轉彎處還是一條死路。
大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