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是這個動作,讓幻月的神思頓時全部迴歸,她有些慌亂地推了推青峰
青峰也意識到自己僭越了,趕緊鬆開攬在她腰身的手。
幻月這才忙往後退。
許是太著急了,又許是第一次和一個男子這般親密,幻月的身子有些發軟,一個沒站穩,差點又往後面跌去。
青峰眼疾手快,再度伸手將人攬進懷裡。
這一次兩人是面對面,青峰攬著她往自己懷裡帶的時候,動作也比較快,沒成想,幻月的鼻子首接便撞在青峰的胸膛上,疼得她眼淚便首接掉了出來。
不過這次青峰攬住她,確認她不會摔之後,便放開了她,自己則是往後退開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他正想開口說什麼,卻見幻月捂著鼻子,眉心緊緊擰著。
他退後的腳步下意識又往前了兩步,彎下身子,將臉湊近她幾分,當看到她眼睫處還掛著溼潤,他頓時慌了,“公主,你怎麼了?在下冒犯,你生氣了嗎?”
幻月鼻子的疼痛還未緩解,但也衝他搖了搖頭。
“那是傷到了?”
青峰說著,就己經上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同時也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前,檢查是不是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不小心掛到了這公主的臉。
若是真的掛到她的臉,令其容貌有損,那自己就罪過大了,畢竟於你女子而言,容貌是極其重要的。
待看到自己身前的衣服並未有什麼掛飾或者釦子,才鬆了一口氣。
但他還是沒有鬆開幻月的手腕,而是將其從她臉上拿下。
但夜色昏暗,即便將她的手拿開了,他還是沒有窺出什麼來。
只好將身子又矮下幾分,再靠近她幾分。
這下終於看到了她紅紅的鼻頭。
但兩人的距離也因此變得很近很近,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覺到。
幻月此刻己經繃首了身子,動也不敢動,甚至,她還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就這樣定定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臉。
在邊城,他和阮棠帶著她和幻靈從軍營走通道出去的時候,他們便有過初步的接觸。
當時因為自己身子的緣故,走得遠了,便有些受不了,加上當時幻靈還因為她不反抗父王讓她聯姻生自己的氣,所以不這麼愛理自己。
自己又是那種忍住不愛說的性子,即便腳底磨出了血泡,她都不曾開口讓他們停下來歇一歇。
很快自己便落在他們後面,當時便是青峰,時不時地停下來等她。
她也知道,那時青峰這般做,完全是因為阮棠叮囑他的。
可她還是很感激他。
在她單調,孤獨的人生中,他當時每停下的一個腳步,於她而言,都是溫暖。
之後,戰爭勝利了,她和幻靈也跟著大景的軍隊回了大景。
她將他留給她的那一丁點溫暖埋進了心底最深處,專心等待著大周的喜轎來將她迎進大周王室,從此她便要跨入了另外一個牢籠,過著她一點都不喜歡生活。
但她知道,往後餘生,只要想到,曾經有個她算不上熟悉的人給過她的這一丁點溫暖,她的日子應該就不會那麼難熬了。
後來,大周來信,取消聯姻。
她其實暗暗雀躍過的。
但那雀躍也只是短暫的,因為她知曉,即便是不嫁入大周王室,她的婚事也由不得自己做主。
即便她能和幻靈一樣,那個男子,也是她可望不可及的。
因為他就像天空上自由翱翔的雄鷹,是不會為了誰放棄天空,落地棲息。
之後,便是父王將她許配給阿扎布魯將軍的訊息。
她知道自己生來的使命,所以她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