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腳步微頓,半晌後低聲道,“老夫姓蕭,單名……一個飛字。”
第 37 章
楊過至來到這山頂後,那姓蕭的前輩也並未認真教授過他武功招式,或是心法口訣,不過是每日天不亮就讓他沿著上下山的小路來回奔走,稍有遲疑便以竹枝在身後抽打。早晨日出東昇時,也不知他從哪裡弄來的一枚蛇膽,硬逼著楊過服下。
最初楊過還有些受不了那蛇膽上濃郁的腥臭味,日子一久也就習慣了,在吞服時倒也不覺有什麼。
過了晌午,又讓楊過帶著玄鐵重劍去山後的瀑布下,一呆便是好幾個時辰,直到入夜那人肚子餓了,才喚楊過上岸去打了兔子來烤著吃。
等晚上,兩人再在山頂的空地上對拆武功招式。那人劍法玄妙奇特,偶有幾次楊過佔盡上風,眼看能將那人手中竹枝挑開時,卻又被他奇妙閃過。
楊過幾次暗中觀察那人招式,卻每每被他小心避開,雖心中有些疑惑那人所使招式頗為眼熟,但卻終究無法肯定。
這日入夜,楊過正在洞口睡得香,耳邊恍惚傳來一記輕微的聲響,反射性睜眼抓起身邊的玄鐵重劍擋去,只聽見一聲脆響,竹枝打在劍上斷成兩截掉落在地。
楊過剛起身,就感覺那人已經站到了自己身旁,壓低聲音道,“隨我來。”
楊過點頭,跟著他走出洞外,七彎八拐走上山頂,繞過劍冢走到一處山洞口,只聽見疾風地呼嘯聲從洞中傳來,在這寂靜的夜中宛如鬼哭狼嚎般,令人心驚膽顫。
那人停在洞口,朝楊過頷首示意,“進去。”
楊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剛一腳跨進洞內,便感覺颶風迎面掃來,宛如凌厲的刀刃般在臉上狠狠剜剮過。風勢極為強勁,楊過將玄鐵重劍直直插/入土中,卻仍感覺身子幾乎要扛不住那強勢的颶風而往後仰去。
楊過本想咬牙扛一扛,未想洞中飆風是他從未見過,不消半盞茶的時間,便已明顯感覺力氣漸漸抽離身體,握緊長劍的雙手也在強風下裂開一道道細微的血口。
好不容易又撐了半盞茶的時間,楊過再也支撐不住,握了長劍退到洞口,卻被那人伸手攔下,低聲道,“回去。”
楊過抬眼看著他,伸手去擦拭臉上的塵土時,手背滲出的鮮血在他臉上留下幾道血紅的印記。
那人藏於漆黑斗篷下的雙眼微地一凝,稍作遲疑後道,“回去!”
本以為楊過還會辯駁或是推辭,誰想他只是深深看了自己一眼,二話不說轉身回到了洞中,將玄鐵重劍用力插在了土壤之中,雙手持劍迎風而立,任憑颶風與漫天塵土、枝葉打在身上,絲毫未動。
那人站在洞外來回踱步,許久後才低聲長嘆,輕聲道,“楊過,但願你得知真相的那天,不會怪我。”
楊過在洞中咬緊牙關強撐著,也不知過了有多久,風勢逐漸弱了下來。等最後一縷微風在耳邊繚繞而過時,楊過早已往後仰倒在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臉龐、手背等裸/露在外的肌膚上被劃開了無數道的血口。
蕭飛走進來,半抱著楊過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讓他左手搭在自己肩頭,自己則一手抱著他腰身,一手拔起玄鐵重劍走出洞外。
此時太陽早已高空懸照,楊過微眯起眼睛,待視線適應那強烈而刺眼的光線後,緩緩睜眼,朝身旁人擺了擺手道,“多謝前輩。前輩可將我放在一旁休息片刻即可。”
蕭飛也不再堅持,扶著楊過走到旁邊的草叢坐下,從懷中掏出一隻小瓶遞給他道,“金瘡藥。”
楊過也不接那瓶子,揚唇一笑,牽扯著臉上的傷愈發疼了起來,呲牙咧嘴道,“不必了。若這點小傷也這般勞師動眾,日後我楊過也無用武之地了。”
蕭飛聽了既是好氣又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