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之下,體內積毒已在隱隱擴散侵蝕,寒山重自己明白,他今夜的武力,只怕僅及平素的六七成,雖然,這也已足夠敵人膽寒了!
霹雷虎郭長風肩頭血浸衣衫,一條絲繡的白龍已染成了血龍,但他仍然咬著牙,瞪著眼,不休不饒的力攻寒山重,與閃手索彪,蒼龍餘甫,龍閣九爪四弟子站成了一個多角方位,各人出手之間,懼皆不留絲毫退路。
又過了半盞茶的光景,寒山重已覺得腦中的暈眩開始加強,視線也轉為朦朧起來,肩背之處的刺痛更劇,彷彿有數柄利刃,在侵吞吞的挖掘著自己的肌肉,間歇性的五腑翻湧,更令他逐漸有些忍受不住了。
他連出七斧三盾下,一腳逼開了對方兩人,口中低沉的道:“非到血灑至盡不行麼?”
閃手索彪倏進十四掌四肘,飄然退出,冷冷的道:“自然。”
霹雷虎郭長風一雙金鉤揮舞更急,潑風似的狠打快攻,邊尖厲的大笑道:“寒山重,你也想不到會有今日吧?小靈州你一戰不死,今夜命喪蟠龍山麓也是一樣,你命中註定要不得好死,現在求情,已是遲了!”
寒山重左閃右挪,連消帶打,語聲悠遠的道:“大板牙,寒爺是在為你們行善留命,你別會錯了意!”
龍鬚杆似天外飛來,急搗猛揮,餘甫大吼道:“你死到臨頭,猶自嘴硬,姓寒的,看看是誰難逃公斷!”
寒山重冷冷一笑道:“老匹夫,你!”
這個“你”,方始在他舌尖一滾,寒山重瘦削的身軀已突然仆倒,手中戟斧脫手飛昇一尺,左手的皮盾卻已恰巧不過的猛然撞在斧柄之上,好象是神鬼在暗中施法,又像是惡魔兇厲的詛咒,這柄沉重的朝斧已“呼”的一轉,以令人絕對不敢置信的快速猝然斬向蒼龍餘甫,彷彿就那皮盾撞上斧柄的同時,這戟斧的刃口已似飛切到了餘甫的雙腕之上!
無法躲避,更無法救援,餘甫只見寒光一閃,自己的雙腕已連自己也不能相信在一陣徹心之痛後斷折,速度是如此快捷,宛如是自己的雙腕本來就已經摺斷了一般!
在這瞬間,蒼龍餘甫已如雷殖般怔住,那雙如鷹的雙眸立即黯澀下來,楞楞的瞧著落在塵埃,已經不屬於自己的雙手,神情木訥而痴呆。
寒山重方才所使的這一式,乃是他在他的盾斧戰法上苦研了十餘年才練成了的“雙陽式”中的一式,名為“陽流金”!
這雙陽式可謂是寒山重最為卓絕的幾種絕學之一,其威辣詭異之處,與他的“神斧鬼盾絕六折”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雙陽式屬於散手,著重狙襲,“神斧鬼盾絕六斬”乃是正式招法,適於纏戰,但雙陽式威勢之凌厲,卻已對這正式招法毫不相讓呢。
此刻……
寒山重好象早已知道了自己兵刃將落的位置,他腳步一滑,己巧妙至極的將戟斧握在手中,身影突然一挺,驀地半旋,哉斧卻自肋下穿過,身子隨著力量淬而旋為一弧,於是,根本沒有時間給任何人思慮,更沒有時間給夠上距離的人們逃避,“呱”“呱”連響中,幾聲慘厲得不似出自人類口中的嚎叫倏起,血肉橫飛,肚腸濺灑,龍閣九爪存下的四人頓時再死其主,連閃手索彪的右腹也被戟斧的尖端劃破了一道血槽。
不錯,這是寒山重的“雙陽式”中另一式……“陽燦芒”!
霹雷虎郭長風呆了一呆,猛衝而上,口中瘋狂的大叫道:“好雜碎,老子這條性命也給你吧!”
寒山重不易察覺的腳步一浮,他感到兩眼一陣昏黑,咬緊了牙,候然向側旁移出,他已覺得身軀沉重得太多了。
閃手索彪久經戰陣,何等精明,見狀之下,振吭大吼道:‘“護門二使,請率眾弟子上!”
刀錘雙雄陸氏兄弟齊齊暴叱一聲,抖手之間,一柄刺錘,一柄紫鱗金刀,已交叉襲向寒山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