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那些蒙古大夫醫得好在下之傷,老夫人,在下卻也想多活幾年,現在,除了找個乾淨地方埋骨,在下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事要做了。”
老女人“呸”了一聲,怒道:“年紀輕輕,竟然滿口悲觀輕生之想,簡直狗屁,來,讓老身為你看看,到底傷了你幾兩肉!”
說話間,這老女人已移了過來,一手拿傘,一手迅速檢視了寒山重身上的大小傷勢,於是,一聲聲的驚呼已出自她的口中。
寒山重本來就不抱任何希望,他依舊靜靜的俯在地下,眼皮子也不撩一下,老女人嘴裡不知嘰咕些什麼,她檢視完了,面對面的蹲在寒山重身前,目光在接觸到寒山重的面孔時,已不由吃驚的“阿”了一聲:“老天爺,你的眼膜上已生出紅絲斑點,你可是中了‘龜花’之毒?我的天,到底你受了多少傷?有多少人要取你這條小命?”
寒山重一聽,這老太婆竟然尚能在一眼之下便能看出自己身中何毒,倒是頗有兩分來頭,他感到一點興趣的望了老女人一下,緩緩的道:“看不出老夫人竟能識出在下身中之毒……不錯,在下確實被人暗算,誤服那‘龜花’巨毒,又在昨夜被一位好朋友用一種紅蟻咬叮肩頭……再來,身上的傷都在眼前了,這些,老夫人,大約那些荒村郎中治他不好吧?……”
老女人重重的哼了一聲,道:“老身玩毒玩了四十多年,連自己丈夫的老命也玩進去半條,若再看不出這‘龜花’是什麼名堂,還能混麼?小子,假如老身能為你治好這毒傷,你將何以為報?”
寒山重整個呆住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老女人能治好自己的毒傷,自己真的命不該絕,會在死前再碰上救星?這不是太也玄妙了麼?他搖了搖頭,有些疑惑的道:“老夫人……你……你真能治好在下身上創傷?不是在說笑吧?”
老女人又“呸”了一聲,叫道:“說笑?我‘老毒婆’伍蓮香與你這毛頭小子說笑?簡直是豈有此理,莫名其妙……”
聽到“老毒婆”伍蓮香這六個字,寒山重不由一楞,他在腦子裡想了一下,輕輕的問道:“伍蓮香?記得在十五年前,那時在下尚未出山,江湖上有一位善使百毒的女人,號稱‘毒娘子’,名字也是叫伍蓮香,不知與老夫人可有瓜葛?”
老夫人哧哧一笑,道:“好記性,小子,虧你還記得,那時候,大約你還在家爬路吧?嗯,老都老了,毒娘子不改叫老毒婆叫什麼?還能老是和那些新出道的丫頭們攀呀?自己也該知道時光不饒人嘍……”
寒山重心裡想道:“這老毒婆聞說在年輕時十分豪爽,但卻其毒無比,很多與她結仇之人,連事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十五年前她忽然斂跡江湖,卻不料會歸隱在這裡,唉,這也真是天意了,說不定我一命尚可保全……”
想到這裡,他的思潮已忽然被老毒婆打斷:“小子,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一馬歸一馬,攀交情是攀交情,談正事是談正事,小子,假如老身為你治好這一身要命的傷勢,你將出什麼代價來報答老身?”
寒山重也正不想承人以恩,他想了一下,低沉的道:“老夫人之意下不知如何?”
老毒婆伍蓮香笑了一笑,直爽的道:“老身最不喜虛偽,更不講客套,這十多年來老是坐吃,一家三口開銷也實在不小,老身正等著錢用,給你治好這一身毒傷,紋銀一千兩如何?”
要知道紋銀一千兩在當前確實是一個不小的數目,積得這個數的,足足可算是一個小康之家了,寒山重毫不考慮,衰弱無力的道:“老夫人若能治好在下所負之內外傷勢,在下敬奉老夫人紋銀三千兩,金葉一百張,外加綢緞三百匹!”
老毒婆喜出望外,笑呵呵的道:“好小子,看不出你還有兩個錢,家道倒挺富裕的嘛,來,咱們擊掌為諾,互不失信!”
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