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
赫蒂此時便是在“找死”——全身裹了不知道多少層厚棉衣,她步履艱難地在雪地裡行走著,每一步抬起都要花費極大的力氣,每一步落下都會深深陷進柔軟的積雪中,不過多久,體力便被消耗得七七八八,累得夠嗆。
便是連走路都如此辛苦,自然就更無法分神去關注周圍環境是否足夠安全,只有在攻擊觸發的那一剎那。她才意識到自己正處於危險之中——
“咻”得一聲細響,雪地中突然竄起一道白影,迅疾如光。幾乎瞬間便要逼到赫蒂眼前,不過。不等赫蒂意識到這樣的變化,另有一道白光已經迎面追上白影——
血色滿天,溫熱的鮮血霧狀一般噴灑到半空,卻在瞬間被極寒的天氣凍結,落地之時已經變成一堆細碎的血紅珠子,在白雪映襯之下顯得格外豔麗多姿……
直到身邊的人走上前去處理屍體,赫蒂才意識到剛剛又發生了一場失敗的伏擊——
是的,又發生……自從進山以來。這樣的伏擊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不過,每一次都是以同樣的結果結束——失敗、失敗、再失敗,除了失敗之外沒有第二種可能!
“呼,這一回又是個什麼東西?”赫蒂喘著氣,問道,腳下的動作卻不敢停,一步一挪地向殺戮現場靠近——她如果停下腳步,恐怕就再也不會願意再動起來了……
“一隻6級的變異銀粟鼠,不算什麼大麻煩。”正在處理鼠屍的男人手下動作極快,等赫蒂走到眼前的時候,鼠皮已經被完整剝離。鼠肉也已經被切分完畢。
赫蒂看了看銀粟鼠的模樣,發現它雖然被稱之為“鼠”,但是長得卻和老鼠一點也不像,甚至和松鼠什麼的更不相似,真不知道為什麼會得到這樣的名字。
不過,銀粟鼠的皮毛卻是格外漂亮,厚實的長髮呈現銀白色,當所有的毛髮緊貼毛皮時,便呈現與周圍環境最接近的白色。而當它們整體蓬鬆起來的時候,卻又是另一種接近亮銀色的白!
更重要的是。皮質十分柔軟,當整隻鼠皮縱向蜷成一團的時候。甚至可以輕易穿過一枚戒指!
赫蒂把玩了一下被粗加工之後的鼠皮,而後戀戀不捨地將它們還給了料理鼠屍的男人——這是他們事先已經約定好的規矩,一路上戰利品分配方式是誰打中的獵物便歸誰。
因著這次襲擊,幾人在半途稍加停頓,不過,很快便又繼續上路,在雪地中艱難前行。
大約走到正午時分,赫蒂從懷中翻出那本得自精靈的銀色封面小書,將它隨意往空中一丟,銀色小書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極小的拋物線後堪堪停住,“啪啪啪”迅速翻動書頁,最後停在一頁白紙上,墨黑色的字跡緩慢地從白紙之下滲透出來,漸漸浮現。
除了赫蒂之外,冒險隊的其它成員都各自安頓,進行一次短暫的調整,對於半空中飛翔的小書,一個個都視若無物——或許,應該說,他們只能看到小書的實體,但是,書頁上顯示的內容,卻沒有一個人看得見,似乎唯有赫蒂才能使用它,並且看到它所呈現的那些資訊。
啃著乾麵包,喝著熱水,赫蒂快速閱讀著書頁上呈現的文字,同時思考萬端。
一個麵包吃完的同時,赫蒂也已經大致有了思路,將書一合,只見一道銀光從她的掌間放射而出,走向正北方向而去,像是一道明確的指示燈一般,閃耀不已——這回,不只赫蒂看到了這樣的指示光,所有人都看到了,並且迅速起身,向光所指引的方向快步前進。
赫蒂腿短,跑了不過幾步便被大家落在身後,有人見了便不耐煩,一把拎起赫蒂的後領,帶起她便是一通健步如飛,在雪地上奔跑的速度居然絲毫不比在路上奔跑時慢上多少。
赫蒂輕輕扯了扯前領,便有如認命一般讓人帶著她跑——不用費心趕路,她便有了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