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忙不迭把溫度正好的茶水遞過,搓著雙手緊張站在一旁,不明兩人到底發生了何事,卻又不敢多問。
將水杯遞至時瑜唇邊,溫荇清紅著眼小聲安撫人喝下,“聽話,先喝一點水緩緩。”
時瑜順從仰起頭,抿著杯口小心翼翼吞下水,可不出片刻,突然一把將溫荇清手推開,扒著洗手池費力站起,彎腰即是吐,茶水僅入胃不過幾秒時間幾乎全被吐了出來。
溫荇清急急起身扶住他後背,就算胃中沒再有什麼東西,時瑜仍反覆乾嘔不止,一張臉蒼白像是失血,眼睛裡紅絲爆裂很是駭人。
再次體力不支幾近暈倒時,溫荇清不顧他被穢物弄髒的外衣,攔腰抱起人便急急往外走,“去醫院。”
“不去……”時瑜慌亂抓扯住溫荇清肩膀,用以乞求目光看向他,嗓音沙啞虛弱,眼眶四周充血一片通紅,“不回醫院裡好不好……”
停下腳步,溫荇清心疼用下巴貼著他額頭,感受到時瑜在懷中細膩顫抖,從沒像今天這般如此感到無力。
“不願意去就不去了,都聽你的。”說完轉而帶人朝臥房裡走去。
連軸轉幾日都未曾有過好的睡眠,寢難安自然也食不下咽,加之一路瘋跑,摔傷磕碰,親人離世下的情緒崩潰,種種混亂攪和在一起身體素質再強的人也難免會垮。
打電話通知家庭醫生過來,溫荇清幫時瑜脫下髒了的外套,讓阿姨幫忙拿過毛巾端過一盆溫水,除盡他一身衣物,愈發覺得這具身|體的瘦削,時瑜面板本就偏白,臂膀血管幾乎透出面板,清晰可見。小心地避開傷口以免發炎,溫荇清默默擦拭著他身上發汗的地方,毛巾所經之處敷上一層淺粉,極易留下痕跡。
高燒致使時瑜渾身骨骼痠疼,無一處能使上力氣,身體一捱到床鋪眼淚便再難繃住,順著眼角不斷外溢,亦連嗚咽聲都顯得有氣無力。
溫荇清心疼,低頭俯身去親吻他的額頭、眼角與面頰,原本鹹溼的眼淚進到嘴裡竟意外覺得苦澀,這時想起時瑜那句想替妹妹代為承受的話,放在此刻自己也是,想代他承受這一切厄難,也甘願替他承受這些痛苦。
醫生過來家裡幫忙給他打了針退燒,又吊了瓶葡萄糖,似乎是藥劑發揮作用,時瑜原本不安穩的情緒逐漸平歇下來。
溫荇清一直陪同在床邊,待人看著好些後,伸手撫在時瑜頭髮上小聲詢問,“怎麼樣?頭疼還是胃裡不舒服?”
“都沒有。”時瑜輕輕搖頭,此時聲音仍斥著疲倦沙啞,“就是有些睡不著。”
“我去吩咐阿姨熬些白粥,一會餓的話就吃些。”說完作勢起身要走。
“能不能……多陪我一會?”
溫荇清將欲離開之際被時瑜攥住袖口,只好停下腳步重新轉回身體,出聲安慰,“我就在這,哪也不去。”
時瑜閉著眼睛繼續搖頭,眼角很快溢位一兩滴淚液,迅速洇在頭髮裡消失無影蹤,“你陪著我,做其他任何什麼都好……溫老闆,和我zuo吧……”
知道以他身體現在這番狀況,完全經不起任何折|騰,溫荇清重新坐回床邊,用手指不斷揉捏著他面頰,卻沒辦法說出拒絕的話。
“求你了……”
時瑜輕聲乞求,用唇追吻溫荇清掌心,伸手試圖解開自己睡衣領口,但手指幾乎使不上任何氣力,幾次都是徒勞。
默聲坐了半會,溫荇清翻身膝蓋壓在床鋪上,雙手深陷在時瑜頭兩側的軟枕之中,隨後低頭在他唇邊落下一吻,不敢太用力,怕將現在的時瑜碾碎,於是輾轉廝磨,淺淺啜吻。
兩唇相附彼此相依,呼吸聲聲撩人,暫時撇下一切思緒陷在這個吻裡。
心裡的千瘡百孔終於被填補進些東西,時瑜闔上眼眸不再管窗外天明或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