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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兩傷術?……他們兩個沒有血緣關係,也能用?&rdo;常青支起虛弱的身體,習慣性地狠揪了一把頭髮,有些困惑地說,&ldo;更何況,她……她不是不會這法術嗎?&rdo;

他的話音剛落,兩人霍地回過頭去,對視片刻之後,空氣中突然充滿了悽厲的殺機。

她輕撫自己的斷指,瞥了一眼空中的金色,神情從疑惑慢慢變成了恍然,又透出怪異的苦澀來。

&ldo;那是你的元神?你煉化了……她的靈魂?&rdo;

&ldo;你很聰明!&rdo;

他冷冷一笑,冰冷狠絕的目光移注在她的斷指上。

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金色虛影驀地漲大了無數倍,像一隻變形的巨掌。

銀色光團猛一滾動,如一大簇絢麗的烈焰,光芒燦爛奪目。

金銀兩色糾纏在一處,無聲無息地,相互猛烈地撕扯、吞噬,但時間極短,剎那間,涇渭分明地各自後退。

銀光開始明滅不定,似乎在喘息。

&ldo;糟了!&rdo;常青低低地叫。

我不知所措地去看陳仇。

正好撞上她絕望的眼,那裡交織著痛楚和悲憤。她緩緩地舉起右手,注目斷指,神情漸漸堅毅。

兩傷術!

我的腦海里只有這三個字在跳躍,像可怕的咒語,鮮血淋漓地布滿整個空間。

&ldo;不……&rdo;我大叫,試圖阻止。

她微微一笑,似在安慰我。

然後,我就看見,她的嘴唇上下翕動,模糊的音節連綿不絕地傳出,她的斷指處發出淡淡的黑光,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慢慢向外擠……

再沒有時間攔阻,我和常青只能怔怔地看著,既驚詫又悲痛。她的右手拇指本只有極短的一小截,此時竟然緩緩長全了。可是長出的&ldo;手指&rdo;全不是正常肌膚的那種淡粉顏色,而是一種幽黑閃光的詭異之色。

&ldo;咦?她的實力不錯呀!這兩傷之術用得如此純熟,實在一點也不比他們饕餮族巫師遜色!&rdo;雲騰蛟故作驚訝地眨著眼睛說。

說話間,她一口咬破了那新長出的&ldo;拇指&rdo;,指端湧出一大滴黑血。黑血離開指端,卻不掉落下去,反而浮在半空。

&ldo;你想清楚了?&rdo;他冷冷地盯著她,目光似諷似恨,&ldo;你若用它,我們兩個……哼哼!誰也逃不過!&rdo;

&ldo;只要能消滅金蠶影!&rdo;她平靜地回答。

&ldo;……也罷,那就讓老天爺來決定我們的生死吧!&rdo;他居然也平靜下來,淡淡地點了點頭。

我忍不住淚流滿面。

淚光中,浮在半空的那滴黑血一下子化開了。一隻頂生羊角、目發紅光、嘴巴上繫著純黑絲線的白玉饕餮在淡開的黑血裡,徐徐變大。還是那麼貪婪,還是那麼猙獰,那愈來愈鮮活的饕餮,正極為狠毒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碩大的紅眼裡是掩飾不住的暴戾之色。

&ldo;饕餮!&rdo;雲騰蛟的聲音裡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那是當年在徐嵐家被陳仇收走的顯身饕餮!

&ldo;她要幹什麼?&rdo;常青焦灼地問。

我沒有理會。

她正用左手往饕餮嘴邊一引,純黑絲線猛地收緊,饕餮不甘不願地豎起巨大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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