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我才發覺光顧著逃跑連鞋都忘記穿了,不過,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只能是硬著頭皮往外走。
雖然已是初春,可是晝夜溫差還是挺大的,外套鞋子手機全在溫少賢那裡,我穿著一件薄薄的T恤簡直凍得我鼻子都快歪了。我搓了搓鼻子,沒想到鼻頭一酸,眼淚竟然跟著掉了下來……
茫茫人海中相遇那是一種緣分。吳為總愛把這句酸到倒牙的話掛在嘴邊,可他忽略了一個根本問題,那就是還有一種緣分叫做——孽緣。
我認為自己跟溫少賢的相遇或許就是一種孽緣。
回想我們相遇的情節還真是狗血到令人髮指。
我可以確定溫少賢看見我第一眼的時候,我正撐著一具頹廢的軀體蹲在馬路邊嘔吐。請不要問我為什麼這麼狼狽?我唯一可以說的是,當時的自己連命都不想要了,形象對我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當時,我沒有工作,沒有住處,沒有太多的錢,最重要的是,我剛剛沒有了薛子寧。
其實,我可以重新找份工作,可以給自己找一個穩定的住所,可是我沒有,因為我已經打定主意把退掉我跟薛子寧租住的小屋壓金花完就去死,平平靜靜地去死。
我記得那是除夕的前一天,又趕上突然降溫,也不知道是因為體內的酒精成分過大還是因為人已經麻木,穿
著很單薄的我竟然絲毫感覺不到寒冷。等我吐完站起身的時候,就看到溫少賢站在不遠處瞧著我,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的臉。
我搖搖晃晃站在原地,世界挺朦朧,連眼前的溫少賢都朦朧得不得了,就是因為這種朦朧,璀璨霓虹似乎都在一瞬間暗淡了,來來往往的紅男綠女也都跟著失去了顏色,唯獨眼前的男人目光灼灼,閃動著光華。
醉到失去理智的我,晃晃悠悠向他走去,他居然也沒有被我這個瘋婆子嚇跑反而很鎮定地站在原地,就那麼一動不動地望著我走到他的面前。
我將兜裡僅剩下的幾百元錢掏出來,仰著頭問:“這些,嫖你夠不夠?”
溫少賢低頭望了望我手上的錢,沒說夠也沒說不夠,只是冷著臉又看回我,我以為他嫌不夠,連忙把自己所有的口袋都掏了個遍,又湊出了七八十塊錢,說:“我、我真的只有這麼多了。”
其實事後很久我都在努力回憶當時的場景,說真的,很多我已經記不清
了,可是那個晚上溫少賢的眉眼唇角,我都記得一清二楚。甚至偶爾閉上眼睛,還依舊能浮現出溫少賢在那晚的樣子。就是因為他的樣子,我才堅定地認為他是一個優質的特種行業從業者。
當時我的心情很微妙,其實我並不是想跟他發生什麼少兒不宜的關係,因為當時,我恨透了男人,我只不過想將他當成是薛子寧然後滴蠟、皮鞭狠狠地虐待他罷,雖然途徑有些變態,可蒼天為證,我的想法真的只是這麼單純。雖然事後我偶爾會感激溫少賢將我在變態的道路上拉回了頭,可是那晚的整個過程卻完全沒有了可控性。
我見他沒出聲,以為他答應了,正想上前與他友好地握個手,慶祝一下交易成功,沒想到,我腳一軟竟然栽進了他的懷裡。他似乎也沒在嫌棄我,我當時很想稱讚一下他的職業道德,可是,我實在太醉了,臉頰一挨他的胸膛便閉上了眼睛。再後來,我知道自己被放進了車裡,再然後,我好像是吐車上了,再然後,我光榮地
失憶了……
等我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我一絲|不掛地躺在酒店的床上,我的衣服還有溫少賢的衣服扔了一地,而洗手間裡正傳來洗澡沖水的聲音。
酒醒之後的我繼被拋棄之後又一次崩潰了,我開始悔恨,居然花了我身上僅有的錢反而還讓人家嫖了我?這更加堅定我去死的決心。可是我又不想死得這麼窩火,於是我套上自己被吐得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