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冉冉今天叫他來參加盛宴的目的。 但冉冉沒挑明,他便不會多嘴去問,只充當她背後默默無聞的騎士就好。 當然,若是冉冉需要,他二話不說直接擋在她前面。 夜裡風涼,冉冉剛剛又落了水,這會寒意入體,凍得直打冷顫。 薄祁燼不知從哪裡借來的女士外套,又給冉冉加了一層保暖。 肩頭傳來暖意,冉冉才想起薄祁燼還在旁邊陪著她。 那個時候她在水裡拼命掙扎,到後面都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視線模糊之際,突然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遊向她。 好像照進裂谷的一道陽光。 男人一身名貴的西裝已經溼透了,臉上掛著水珠,沿線條流暢的下頷線緩緩沒入襯衫領口。 絲毫沒有顧及自身的狼狽,貼心幫她把貼在額頭的溼發弄到耳朵後面,又幫她緊了緊身上的外套。 “薄祁燼,謝謝你。” 冉冉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嘴角揚起一抹甜甜的笑意。 “嗯。” 僅僅一句謝謝,薄祁燼便心滿意足。 對面的陸燕行親眼目睹二人眉目傳情的一幕,呼吸逐漸變得凌亂。 他咬牙捏了捏拳頭,看著冉冉的眼睛說:“我相信婉兒,她不會那麼做的,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 林婉兒臉上升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纏住男人的手臂,“燕行,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會相信我的。” 陸燕行沒回應她,目光始終落在冉冉身上,眉宇之間盡是冷漠。 這邊,南星收到厲北添發來的訊息,紅唇挑起一抹邪肆不羈的弧度。 很快人群散開,厲北添帶著保安室的人出現。 見狀,林婉兒嚇得一哆嗦。 心裡正盤算著怎麼矇混過關時,被南星一把摁住肩膀。 南星目光幽幽看了陸燕行一眼,音色疏冷,“陸總,事實就擺在眼前,你難道不想知道真相麼?” 見來人是厲北添,陸燕行沒敢說話。 陸氏在北新城的排名在靠前,也比不了厲氏集團。 他在陸氏都還沒站穩腳跟,又怎麼敢去招惹厲北添。 厲北添對保鏢意會了一個眼神,後者立馬畢恭畢敬朝他鞠了個躬,然後把調出的監控錄影拿出來。 不止如此,還圍著泳池走了好幾圈,給在場的所有人看了個遍。 一時之間,風向調轉,又是一陣唏噓聲。 “我去,原來真是林婉兒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居然連肚子裡孩子的生死都不顧,就為了給林冉潑髒水,也太惡毒了吧,” “誰說不是呢,像她這種人,根本不配當媽。” “也不知道小陸總是怎麼看上她的,呵呵,說不定就連孩子都是算計得來的呢。” 眾人的討伐聲此起彼伏,相比於林婉兒的羞愧難當,冉冉就顯得淡定多了。 雙手拽著外套走到林婉兒近前,垂眸冷笑,“這種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的滋味怎麼樣,是不是很爽嗯?林婉兒。” 謊話被人揭穿,林婉兒既羞憤又惱怒。 但和眾人的閒言碎語比起來,她更害怕的是陸燕行。 “林婉兒!” 還不等林婉兒開口,陸燕行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林婉兒一個不察腦袋歪向一邊。 陸燕行用力一把擒住她的下巴,雙眸迸發的怒火恨不得將人給撕碎。 “居然不顧孩子的生死做出這種混賬事,林婉兒,你是怎麼敢的嗯?” “燕行,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此時的林婉兒也顧不得臉上的疼痛了,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是林冉,林冉她威脅我……” “她威脅你?”氣頭上的陸燕行被氣笑了,指了指冉冉,“她如今離開了林家離開了公司,什麼都沒有了,林婉兒,那你倒是說說看,她是怎麼威脅你的。” “我……”林婉兒咬著唇瓣,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她知道陸燕行因為孩子的事冷靜不下來。 可有些話她真的不能說。 就算不為自己考慮,她也要為陸燕行考慮。 陸燕行跟隨母親寄人籬下這麼多年,受了太多太多的苦,遭了太多太多的罪。 倘若讓人知道釋出會上是他有意偏袒自己,林冉受害另有隱情,那麼陸燕行所有的努力就都前功盡棄了。 她愛他,所以不忍心看他好不容易從泥沼爬出來再次跌落。 想到這兒,林婉兒忽然眉頭一皺,表情痛苦地捂著小腹說:“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