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秀英氣得使勁捏搓她的臉頰,“別露出這幅哭喪臉,你主子我還沒垮呢。郭惠以為這樣就能打擊到我,也太小瞧我了。我敢肯定,不管綠柳是不是奸細,坤寧宮裡一定還有她的人,你給我把紫鵑她們盯好了。”
遜影顧不得臉痛,瞪大眼,“主子是懷疑紫鵑?”
“她有很大的嫌疑,除了她,在我身邊近身服侍的人都有嫌疑,因為李夫人和我單獨談話的事只有她們知道,後來你查詢綠柳下落的時候也沒避開她們。”馬秀英苦笑,“人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到我這反而成了時間越久越看不清人心。”
遜影懊惱地說道:“要是主子沒把影衛組織交給皇上就好了,哪會如此被動。”
果然是最親近的主僕,連想法都一致。馬秀英哂道:“我如果不把影衛組織交出去,只怕早就大禍臨頭,皇上對我不如往日信任,他若知道我手中私藏人手,肯定不會放過我……”
“皇上怎麼能這樣?您是他的結髮妻子啊!”
“自古皇上就是孤家寡人,他除了自己,還會信任誰,天家無情便是由此而來。”
遜影的心就像窗外的寒露一樣冰冷,“主子,你別難過,您還有太子、二皇子、三皇子他們。”
“唉,除了太子,兒和兒都讓我很失望,我太慣著他們了。”說到幾個兒子,馬秀英的眉頭皺得愈發厲害,非常自責。
自從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生育,就把所有的母愛都付諸在三個孩子身上,未免有些過於溺愛。朱標從小被朱元璋悉心教導,沒有長歪;朱和朱卻因為她有段時間不在府中,被郭惠和僕從引導得無法無天,再在她的溺愛下行事愈發跋扈無忌。人說三歲就能看到老,這兩個孩子惡性已久,怕是不好調教了。
遜影急忙安慰道:“主子別生氣,兩位皇子去軍營鍛鍊幾個月,回來後一定會脫胎換骨。”
“但願吧。”馬秀英不求朱、朱能學會多大的本事,只願他們平平安安度過一生就好。有皇子的身份和未來皇帝朱標的照顧,這一生過得富足應該沒問題。
春節,朱元璋特准朱、朱和朱棣回宮團聚。
馬秀英嘴裡抱怨兩個兒子不爭氣,見了面卻把他們摟在懷裡上下打量,看到兩個兒子又黑又,眼淚頓時滾出來。嗚嗚,她不喜歡兒子變成黑炭頭,她還是希望粉雕玉琢的小胖團。
朱、朱見了她也是痛哭流涕,他們在軍營可遭罪了,天不亮就要起來跑操,堂堂皇子像狗一樣在地上爬行,還得舉著比他們身體還重的武器廝殺……有一次朱差點被對手的長矛劃傷臉,還有一次朱沒拿穩手中的火銃,落下來把腳背都砸腫了。
可是得了朱元璋吩咐的校尉根本就不放過他們,哪怕身上有傷也要他們繼續鍛鍊。這種折磨簡直苦不堪言,讓從小生活在安逸舒適環境的兩人以為來到了地獄。他們哭著求馬秀英,不願再去軍營了。
母子三人抱頭痛哭,馬秀英心都揪成一團,連聲說道:“不去了,不去了,以後就好好陪在母后身邊。”
“不行!過完年後就去軍營!”一聲暴喝打斷母子三人的哭泣,下了朝的朱元璋看到朱、朱窩囊的樣子就來氣,“棣兒也在軍中訓練,朕從未聽他抱怨半句,將領都說他既能吃苦又從不仗勢欺人。反倒是你們兩個,不好好訓練,還經常用王爺身份反抗將領的命令。哼,你們若是再敢這樣,朕就削去你們的王號,貶降你們為庶人!”
馬秀英知道朱元璋只是在嚇唬孩子,可是聽到兒子在軍中的表現也如此頑劣不堪,不由生氣,忍著心疼說道:“你們難道連弟弟都不如嗎?母后不能再縱容你們了,一切還是聽你們父皇的安排吧。”
朱、朱嚇得瑟瑟發抖,失去皇子王爺身份他們就一無所有了,心裡把比他們優秀的朱棣恨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