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把握麼?”林天梟用少有的嚴肅正經的語氣道。
“有把握怎樣,沒有又怎樣?還不是一樣決一死戰!”傅千秋亦正色道。
林天梟搖搖頭,悠然自得地在營帳裡兜了一圈,然後抱臂站在一旁,抱怨道:“有時候我真不懂你,以你身上的魔魂和現下的修行,我完全可以現在就把你帶到魔界,去成為一個真正的魔。可你為什麼還偏要節外生枝去找那崑崙山的麻煩。”
傅千秋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樣,然後緩緩道:“等有一天,你心裡也存著一個人,和一段回不去的曾經,那時,你便會懂了。”
林天梟用力地搖頭,立刻道:“我還是不要懂了,我寧可心裡誰也沒有,沒有過去沒有曾經,做一個沒心沒肺的魔。”
傅千秋只是輕輕嘆了口氣,搖頭笑笑。
決戰的日子總要到來,無論戰爭中的戰士們是否準備好,無論徘徊在善惡中的人們是否依舊猶豫不決,該來的總是會來。就如同此刻,一望無際的崑崙山脈上,站滿了黑甲黑披風的點蒼派高手,這還是由於和嵩山派、少林寺苦戰過後的漏網之魚。清一色的黑色人影在這蒼茫無垠的崑崙山嶺上顯得是那樣突兀,驚擾了這一片本該清淨的清修之地。
真的清淨麼?只有崑崙派的人自己知道,倘若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真正的修行到神仙之境,參透紅塵,勘破生死,就不會惹來這般殺戮。而現在,廝殺與鮮血把這裡幾乎變為了戰場,而這裡的人們,那些穿著素雅性情溫和的修仙人,也只能像一個個尋常江湖客一般,屠戮著,殘殺著,任猩紅的血雨沾染自己素白的衣襟。
一切都是那樣諷刺與淒涼。
此時此刻,站在崑崙之巔,無視身後不遠處的流血廝殺,與崑崙派掌門雲滄真人及一干長老對峙的,是三個人。然而就這僅僅三個人的力量,卻足以主宰整個戰爭。他們是:點蒼派掌門段天河、點蒼派護法林天梟,以及點蒼派外援的有著半分魔族魂魄的高手傅千秋。
這三個人只是並排站著,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段天河站在當中,而林天梟與傅千秋則分立兩側,微微靠後一步。
雲滄真人只是不動聲色地將面前這三個人一一掃視,然後不帶任何語氣地道:“段掌門,恭喜了。”
點蒼派掌門段天河對於他的道賀反倒有些意外,不由得眼中滿是警惕,沉聲道:“在下何事可賀?”
雲滄真人揮了下手中拂塵,向著林天梟和傅千秋分別看了一眼,道:“如今段掌門收下的兩位左膀右臂,都是魔族不同凡響的人物,看來點蒼派爭霸江湖指日可待啊。”
聽他說完,段天河好似得意的樣子,大笑道:“怎麼,連你這終年修仙的人都已看出當今江湖形勢了麼?”
雲滄真人道:“老朽雖然終年修仙極少踏出崑崙山一步,然而這江湖上的事,卻並不孤陋寡聞。只是目前有一件事尚且不明。”
“哦?究竟是何事?”段天河饒有興趣地問,此刻他看著這些崑崙派人,就如同盯著自己獵物的猛獸一般,料定了他們逃不出自己的手掌。
雲滄真人仍舊不動聲色地道:“崑崙派修仙除妖,點蒼派網羅妖魔,看上去你我是敵對,然而門下弟子們雖偶有爭鬥,可一個地處西北,一個地處西南,犯不上勞駕你段掌門千里迢迢的親自攻上崑崙山,來找老朽算賬吧?”
聽那此言,段天河只是用單手摸了摸鬍子,眼中流露著神秘的笑意,轉頭看了一眼傅千秋,然後又向雲滄真人道:“這個麼,遲早你會知道的。”
雲滄真人皺眉,心中正思索著他為何像是話裡有話。而這時,傅千秋已上前一步,向著雲滄真人微微一笑道:“師尊,又見面了,這幾日來您老人家可好?可有好生準備今日該如何指點弟子呢?”
傅千秋的笑,神秘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