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有一種常年的老式薰香的味道,進門正對的客廳牆壁邊,擺放著一個祭奠臺,上面是一個女人的照片,看起來已經很有念頭,本是黑白的照片都已經發著淡淡的藍色,明明是白天,屋內卻很陰沉,女人徑直的走向客廳間拉開了深綠色的珊瑚絨窗簾,屋內才亮了一些。
這個房間的格局比趙書城那裡還要小一些,但是東西卻非常少,房間的門都是緊閉著的,季凡看著眼前的女人開啟了窗戶,有絲絲的細風吹了進來,客廳中間放著一套白色的皮質沙發,看起來也已經很有年頭,顏色已經暗淡的發黃,女人自己是直接穿著鞋子走進來的,在門邊放下了手中提著的袋子,拉了拉鍊,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季凡沒有換鞋,站到了客廳間,女人從窗戶前轉過身,看著季凡道“你坐吧,東西放在沙發上就行,這裡雖然我不常回來,不過隔段時間書城會過來簡單打掃下,沒有積灰的。”
季凡點點頭,坐了下來,身下的皮質沙發發出輕微的皮質特有的摩擦的聲音,季凡感到身體沉了下去。
這沙發雖然很有年頭也已經很舊了,但是坐起來非常的舒服,從而可以看出這個沙發並不是便宜貨,軟的相宜,質感極好。
她把手裡的袋子放在了一邊,看著身邊的女人也坐了下來,她坐在季凡的左側單人沙發上,坐的很筆直,雙手交疊著平穩的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季凡注意到她的右上手脖上有一個通體翠綠的翡翠鐲子,幽幽的泛著綠光。
她看著季凡“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魏蘭,是趙書城的親姑姑,也是唯一一個姑姑,現在唯一的一個親人。我不知道書城關於自己的事跟你說了多少,不過我可以猜到,他應該是坦誠的告訴你父母都已經不在了的。”
季凡有些奇怪為什麼她們的姓氏不同,不過聽完她這一段話後,她輕輕點了點頭“不錯,的確是告訴我父母都已經過世。”
“是的,當年他們全家搬遷香港,書城不在香港出生卻在香港長大,知道父母出了事情才回到大陸,跟著我,不過算起來我也並沒有多照料他什麼,他懂事很早,什麼都會自己做,人又非常聰明,甚至學費都是自己的獎學金,可謂是一點壓力都沒有給我。”
她語速平緩的說著,像是普通朋友之間的下午茶聊天,季凡卻有種莫名的怪怪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感到絲絲不舒服,她不明白眼前的這個魏蘭如此抖露坦清家底,是什麼意思?
她保持著坐姿,繼續看著魏蘭。
魏蘭看著季凡,輕輕的笑了笑“上段時間,書城給我打了電話,說他交了女朋友,叫季凡,小他兩歲,只和我說了那麼多,我細細的問了他之後,才知道原來他也只知道那麼多。”
“季凡,我不瞭解你,我覺得,書城也並不瞭解你,或者我該說,你也不瞭解書城。”
“您為什麼這麼認為呢?”季凡看著她,眼神閃動著。
魏蘭淡淡的垂下頭,季凡看到她的鬢角有些發白“你瞭解書城多少呢?你知道他的父母是怎麼死的?還有,你為什麼不和書城提起你的父母?”
季凡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面色有些冷“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魏蘭沒有立刻回答季凡的話,她坐著的姿態,像個修煉多年的僧人,一雙帶著皺紋下垂的雙眼帶著銳利的剖析感直直的看著季凡。
或者說,是一種審視。
季凡平靜的回看著她的目光,她沒有出聲,靜靜的等著魏蘭的下文。
女人的眼神很冷,平靜之中,空氣中都流動著絲絲冷意,在兩人之間,靜的呼吸恍若在耳邊。
“你和書城,不合適。”
良久,魏蘭說出這句話,語氣平靜直接而冷然,彷彿是一種宣判,如此肯定的下著結論,像是高高在上的決策者。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