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她的忠誠,向來對她多有包容,但在帝尊這被整個天界奉若神明的上位者面前,她的確是表現得有些過了。韶影能得到天帝信任而被指派照顧軒轅辰綰,自非鸞淺碧般莽撞的人物,就此不再發一言,而是低眉垂首地謙恭立著。
見氛圍有些僵,軒轅辰綰轉圜道:&ldo;靈絳,看來你功體已恢復,這樣我也放心了。&rdo;
軒轅辰綰雖為她療過傷,但只要想到天帝,孔嫀終究無法對她報以好感。可是,對方畢竟是玹璉師姐,孔嫀不欲令帝尊為難,便平淡道:&ldo;勞天女掛心。&rdo;
軒轅辰綰見孔嫀的確是不願與自己多言,面帶遺憾地搖頭。轉而對玹璉道:&ldo;師弟,我有事要與你單獨說。&rdo;
天女都如是說了,幾位峰主自然知情識趣,重峨帶頭道:&ldo;帝尊若無其他吩咐,我等就退下了。&rdo;
玹璉應一聲。
重峨五人起身離開。
無需軒轅辰綰示意,韶影也退到了令彰殿中。
此處就只剩下玹璉與軒轅辰綰二人。
軒轅辰綰站起身,視線掃過棋坪,坐到了玹璉對面:&ldo;師弟,我來陪你下一局。&rdo;
玹璉卻是道:&ldo;天女不是有事要說?&rdo;
軒轅辰綰怔了怔,面上閃過錯愕與尷尬,但她很快擠出笑容:&ldo;我們可邊下邊談。&rdo;
軒轅辰綰水袖拂過棋盤,兩色棋子盡數歸於棋盒:&ldo;雖是同個師尊,我卻樣樣不如你,只有這棋力,還算勉強能與你對上一二。你就讓我找一找身為師姐的信心吧。&rdo;
軒轅辰綰都已坐到面前,玹璉自然不好再起身離開。他並未讓子,僅是讓了先:&ldo;請。&rdo;
軒轅辰綰拈起一枚白子先行落下:&ldo;那我就不與師弟客氣了。&rdo;
雙方各下几子後,軒轅辰綰狀似不經意問:&ldo;師弟才認識靈絳多久,就這樣相信她不會生事?&rdo;
玹璉垂下眼:&ldo;天上天對孔雀族的處置,原就操之過急。對一個無所依仗的孤女,天女何必趕盡殺絕。&rdo;
軒轅辰綰又急又惱:&ldo;我哪裡說要趕盡殺絕了?若有這個心,我當初就不會從天妃手裡救走靈絳。只是這靈絳,同妖皇的關係確是非比尋常。我先前當著幾位峰主不好說,那墨隱瀾對青鸞族大開殺戒後,不知脅迫何人打聽到靈絳曾被我帶走,竟又來到蘭皋月榭找了個遍,因著仍未找到,他就挾持了我去找父皇,要父皇交出人來!&rdo;
玹璉質疑道:&ldo;天上天還困不住一個墨隱瀾?&rdo;軒轅辰綰會在重峨等人面前有所保留,定是因墨隱瀾雖冒犯了軒轅辰綰,卻已安然離去。
&ldo;父皇氣得親自出手製住了他,但也不知為何,父皇最後放走了他,還令所有知情者緘口保密。&rdo;
制住了其人卻又放走,這絕非天帝作派,內中怕是另有隱情。玹璉終於道:&ldo;靈絳與墨隱瀾之事,我已有數。&rdo;
得了玹璉此言,軒轅辰綰才安心了。
她的棋路與其無害的外表相反,凌厲鋒銳,步步殺招,半盞茶的時間過去,白子即有排山倒海之勢。
相比軒轅辰綰的先聲奪人,玹璉的黑子就顯得過於隨心所欲,平淡無奇,除了幾處各自為陣的八字形棋,便是數枚孤子。
饒是如此,軒轅辰綰卻絲毫不敢大意,她這師弟最擅長的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一面琢磨這一手小飛是否合適,一面又道:&ldo;聽聞太崇湖即將有木魂珀現世,對父皇與我這等木系功體大有裨益,我準備帶人前去看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