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裝傻,反問:“什麼包裹?”
我收斂了笑意,淡淡一笑,說:“昨天上午寄到門衛的包裹,你中午回來了一趟,門衛說給你了,你說你順道帶回來……”
解釋得這麼詳細,他應該明白的。
再不明白就是傻子。
別人不知道,那可以叫裝傻;別人都看穿了,還裝傻那就不叫裝傻,而是叫傻子。
我突然在想,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他的態度,他……我有些不確定了。
他沉默著,不說話。
眼眸沒有看向我,而是盯著小圓桌上的托盤。
靜靜的,讓我以為他在醞釀著什麼解釋。
結果,他說:“丟了。”
我臉瞬間拉下來,有些冷淡的說:“這不好笑。”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怎麼那麼陌生。
其實,心裡已經開始怒了,但還下意識的拼命忍著……
他這時,看向我眼睛,很正經的說:“那包裹有問題,我處理了。”
我強忍著怒意,咬牙切齒的說:“那是寄給我的包裹!”意思是說你無權處理屬於我的東西。
可蔣東珏絲毫沒想解釋什麼,只坐在那裡沉默不語。
我壓抑著,咬著牙再說一遍,“包裹還給我!”
他沒理我,只淡淡的說:“白藍,別鬧了。很晚了……”
我見他這個模樣,簡直氣瘋了。
手更是壓不住的輕顫著……
我深呼吸,試圖冷靜下來,肯定的問道:“你知道里面是什麼!既然這樣,那你說……”
他揉揉眉心,很是疲憊的樣子,淡淡的說:“睡覺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說完,他站了起來,往床的方向走去。
弄成這個樣子,我都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心情去面對他了,更別說同床共枕了。
他那個樣子,應該是真累了,我很想再去逼問他。
可心裡明白得很,他要是不願說,那怎麼也撬不開他的嘴。
心裡堵著氣,起身順手把一旁的落地燈關了。
站在偌大的房間裡,看著已經躺在床上的他,整個房間就只留了那盞走馬燈。
曾經在英國無數個夜晚,都覺得這燈格外迷人;可此時此刻,卻覺得格外荒涼……
我沒有走過去,掀開被子像以往那樣睡在他身旁。
或者,兩人該是冷靜冷靜了。
我雖然嫁給了他,但我還是姓白,關於白家的事……尤其是關於父親,我責無旁貸。
不管真相是什麼……我都是義無反顧,這是我作為女兒現在唯一能做的事。
我走出了房間,將房門輕輕掩上。
而自己則下了樓,輕輕的開啟蔣唸的房門,進了去。
她的睡臉像極了天使,我微微一笑,輕輕撫了撫她的小臉蛋。
煩悶的心情瞬間就像被治癒了一樣。
掀開被子,鑽了進去,輕輕攬著她,心中頓時安逸不已。
動作及其輕巧,倒沒有驚動到在隔間守夜的小魚。
攬著小傢伙居然很快就入睡了。
早上,臉頰有些癢癢,撓了撓……然後聽到一些聲音,好像有人在笑?
半睜著眼睛,朦朧的視線慢慢清晰。
原來是蔣念這個小淘氣包,見我在她床上睡覺十分開心,忍不住用小手指戳了戳我臉頰,見我沒動靜又用我耳邊的髮絲撓了撓。
我睜眼看見的就是這小傢伙捂著小嘴在那兒偷笑,我笑著一把抱過她,嘴裡嘟囔:“哼哼,被我捉到你了~”
惹得她尖叫一聲然後咯咯的直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