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草五蝠祥雲紋的袍子,繫著五色同心絛,腳上一雙海水紋四縫幹黃靴,即便已經過了知天命之年,依舊是面容白皙少有皺紋。他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雅閒散氣度,一般的世家出身的爺們身上都沒有的。和他的兒子一身皂色袍子的李天佑站在一起不像父子,倒像兄弟。
李乾看到任瑤期的時候很是愣了愣。
任瑤期起身上前給他行禮,喚了一聲外祖父。
李乾乾巴巴的“啊”了一聲,眨了眨眼,見容氏看他,他臉上露出一個柔和地笑:“這是,瑤期來了?”
任瑤期鬆了一口氣,總算沒把她和姐姐搞混了。
“是,外祖父。”
李乾見這個外孫女今日似乎很乖巧,便多打量了幾眼,然後道:“嗯,賞!容氏,打賞那對翡翠佛珠蜜蠟隔珠手串。”
容氏有些無奈,正要說話,李天佑一邊接過倚紅遞上來的茶一邊疑惑道:“爹,那什麼手串在很久以前不是被你換了一對紅點頦。”當時他也在場來著。
李乾也想了起來,然後指了指任瑤期道:“那就打賞那隻和田靈芝花葉佩。”
容氏沒有接話,李天佑想了想又想插嘴,任瑤期已經搶先道:“謝外祖父賞。”
李乾很滿意地點了點頭,李天佑被倚紅拉去淨手了。
容氏嘆了一口氣,等那父子兩人淨了手,便吩咐開飯。
都是骨肉至親,容氏沒有另外安排席位,只拉了任瑤期和李乾父子同桌吃飯。
“讓廚房加個熘魚肚兒,五彩炒駝峰,鮮蘑菜心,我記得香兒小時候愛吃。”李乾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對容氏道。
任瑤期的母親閨名李元香,香兒是她的小名。
任瑤期忙笑道:“外祖父,今日桌上的菜都是孫女喜歡的,您不喜歡嗎?”
李乾又認真看了看:“唔,江米釀鴨,一品豆腐、三仙丸子、金菇掐菜,這幾樣尚可。既然你喜歡那就不換了,你娘今日也沒回來,那下次吧。”
於是,總算沒有再出什麼狀況,一頓飯就這樣平平安安的吃完了。
用完了飯,任瑤期坐在容氏身邊,與李乾,李天佑一起坐在正房裡喝茶。
李乾道:“容氏,等會兒記得交給秋生三千兩銀票。”
容氏端茶的手一頓,然後淡定又溫和地問道:“爺有什麼需要添置的嗎?”
李天佑聞言,眉飛色舞地說了起來:“娘,我和爹看中了一隻鬥雞。那隻雞威風得很,據說從未有過敗跡,被封為常勝將軍。我們好不容易才將價錢講到三千兩,說好了下午去買。”
容氏笑了笑:“哦,原來是想吃雞了。晚上我就讓廚房做,香酥雞還是用罐子煨湯?”
李天佑一愣,然後道:“娘,不是用來吃的雞,是用來……”
容氏手中的茶碗不輕不重的往炕几上一放,弄出地清脆聲響卻是讓李天佑下意識地頓住了話頭。
“哦?不是用來吃?那是用來在做什麼的?”容氏的聲音依舊很溫和,還帶著些循循善誘的味道。
李天佑卻是嚥了咽口水,說不出話來,只敢偷偷朝李乾使眼色。
容氏也順著李天佑的目光看向李乾。
“爺,雞不是用來吃的還能用來做什麼?您與妾身說道說道?”容氏笑容柔和地道。
李乾看了看兒子,低頭喝了一口茶,然後道:“容氏……”
“嗯?”
“用來吃的,煨湯吧,別忘了加些海參。”李乾淡定地接道。
李天佑目瞪口呆,眼睛差點擠得抽筋,不過他爹似乎沒有看到他,只低頭喝茶。
容氏笑了,溫聲道:“是的爺,妾身知道了。”
李天佑看了看他爹又看了看他娘,最後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