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前提是江善果可以回來。
江家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都覺得這可能性不大。
劍君已經在江家住了幾日,似乎一點頭緒都沒有,這難免讓眾人心思浮動。
那可是劍君,他都沒有頭緒,江善果還會有什麼好下場?
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女子被人放了進來。
江夫人的態度她早就預料到了,也不生氣,彎腰朝棺木的方向一拜,轉身說:「絃歌,走吧。」
紅衣男子便是她口中的絃歌,他一點都不想就這麼走了。
「江夫人嘴上一如既往的不饒人。」梅絃歌冷笑一聲說,「你這般惡婦的模樣,江家主便是死了也不會喜歡。」
江夫人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紅著眼睛道:「你是什麼人?不過是個跟在她身邊吃軟飯的罷了,這裡輪得到你來說話?給我滾,從江家滾出去!他喜不喜歡我能如何?!我是江家主母,是他死後唯一能合葬的人!他倒是喜歡慕紫堇,你讓他活過來休了我與她成親啊!」
梅絃歌想說什麼,卻被慕紫堇按住了手。
她臉色有些發白,平靜地說:「行了,走吧,人都死了,別再擾了他墳前清靜。」
江家人對視一眼,都覺得這話說得很是體面,倒顯得江夫人在靈堂大呼小叫很不端莊。
江夫人抓緊了手帕,被人指指點點,身子搖搖欲墜。
昭昭將這些看在眼裡,倒是對他們之間的感情糾葛不太感興趣,她只是看著那紅衣男子,在人家靈堂穿紅衣,真是囂張啊,而且……不知該怎麼說,她總覺得他給她的氣息很熟悉,像誰呢……
手臂被人拉住,昭昭側目去看,是荊沉玉。
他換了衣裳,重新繫上了抹額,孤高畫質冷的一雙桃花眼,像不染世俗的畫中仙。
「有妖氣。」他先一步開口,將兩人之間的氣氛扭轉得正常了一些。
昭昭跟著他的話題走:「是不是他?」
她指著那紅衣男子,壓低聲音道:「我總覺得他的氣息很熟悉,想了半天,似乎很像那日在雲雨坊遇見的蘭香君。」
「三個妖君都在西京。」
荊沉玉看著紅衣男子的方向,他們還沒走,江夫人已經和慕紫堇爭執起來了,當然,是她單方面的,慕紫堇一直表現得沉默得體,襯得江夫人更像個瘋子。
「天樞閣閣主的妹妹。」荊沉玉微微擰眉,「她怎會在此。」
慕紫堇……慕朗然,還真是,一個姓,原來還有這層關係。
原書裡沒寫江家主的死因,江家這段也與江善音入魔無關,幾乎是一帶而過,她既不知道兇手身份,也不知道慕紫堇的事。
「依我所見,她應該是和江家主之間有過什麼,江夫人對她十分嫉恨。」
昭昭垂眼看著他握著她手臂的手,動了一下,他不但沒鬆開,還握得更緊了。
「你……」昭昭想了又想,突然不抗拒了。
她往前一步,幾乎和荊沉玉貼在一起,問了一個讓荊沉玉一瞬無措的問題。
「你想要我麼。」
荊沉玉這人謹慎得很,走在哪裡,只要不是在九華劍宗,都會記得下結界。
此時此刻江家人都在看著靈堂的鬧劇,根本注意不到也沒法子注意到他們的互動。
他呼吸都亂了,因昭昭那一句問話。
他說不出話來,只是唇瓣開著,眼睫飛快地顫動,像振翅欲飛的蝶。
「我這裡有個窟窿。」昭昭按了一下自己的心口,「我沒法子毫無芥蒂地和你……」
她未盡之言,他明白得很。
他突然有些慌張,退開一步想走,但被昭昭拉住。
「但我們可以在這裡。」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