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壞身子可不值當!”
周最輕笑一聲道:“呵,還真有個性!”
商離衡瞥了一眼名牌上的名字:慕寸心,緊接著他勾唇一笑,迅速起身,“王經理,今天晚上的一應費用都記在我賬上。阿最,我們走!”
鍾少:“——”
王媛:“——”
眾人:“——”
***
慕寸心直接下了樓,快步走出娛/樂/城,耳邊的嘲雜和喧囂漸漸遠去了。她站在蒼茫混沌的夜色下方覺得自己有了些活力。她的嘴角不禁浮現出一絲自嘲,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區別。那人一句話的功夫她就丟了一份來錢快的工作。而她卻像是這片土地上的萬千螻蟻一樣活得卑微又無奈。
對於慕寸心來說,生活從來不是一襲華麗的錦袍,而是每分每秒都在算計著柴米油鹽。吃飯要錢,穿衣要錢,學費要錢,母親的藥更要錢。
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2點44,不知不覺中已經這麼晚了。可是不遠處那座不夜城依舊燈火輝煌,不眠不休。
這麼晚學校肯定是回不去了,回家呢母親又早就睡下了,如果吵醒她自然又少不了好一番的盤問。何況深夜回家她確實也想不出什麼合理的藉口來打發母親。這樣一想她似乎無處可去了。天地之大竟無一方寸之地能暫且收容下她。她一路走著,漫無目的,也不知哪裡是盡頭,她該在哪裡止步。
這份工作是不久前她學校的的一個師姐介紹的。那師姐知道慕寸心需要錢就給她找了一份來錢快的工作。娛/樂/城魚龍混雜,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對於女孩子來說這根本就不是個合適的掙錢場所。但是慕寸心需要錢,何況她本就聲名狼藉,也就顧不得許多了。只是不曾想只做了兩個月她就被人炒魷魚了。
寒冬的冷風呼呼吹在慕寸心臉上,她並不覺得冷,伸出手去摸了摸臉卻發現早已是冰涼冰涼的。她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的羽絨服,順便將衣服上那頂碩大的帽子蓋到頭上。
橫桑和宛丘同處西南邊境,但和宛丘不同,橫桑的冬天是寒冷的。雖然不是北方城市的刻骨嚴寒,但總歸是溼冷的,寒氣絲絲縷縷,好像也無孔不入,無處不在。
她隨便找了個地兒盤腿坐下,剛好就在一盞路燈底下。這條路修了好些年了,道路兩旁的路燈都壞得差不多了,只有稀稀疏疏的幾盞還在亮著光。老舊的路燈散發出縷縷暈黃的燈光,就像是一個走在生命盡頭的老人在那苟延殘喘。這些微弱的燈光盡數投射在慕寸心身上,將她的影子拉長,從高處向下,底端是一望無際的繁華,身後是數不盡的落寞淒涼。
光束裡雪花飛舞,漫天飛雪似乎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一會兒就將慕寸心的頭髮和雙肩染白了。
當真是一不小心就白頭了。
地上很涼,她盤腿坐下後才意識到她今天晚上穿的是一條黑色絲襪,只有薄薄的一層,腿上的肉還依稀可見。她拍了拍小腿居然已經凍得失去知覺了。
慕寸心理了理散落下來的碎髮,很快就從羽絨服的口袋裡翻出一包還未開封的黃鶴樓,小心地撕了包裝取出一根來點上。“嘭”的一聲,打火機微弱的火苗劃過夜空,轉瞬即逝,比流星還要迅速。她遞到唇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方覺得身心都舒坦了不少。
她的母親還不知道她的女兒很早就學會了抽菸,若是知道她還不得氣暈過去。母親是那般溫婉端莊的女子,何曾碰過煙這種東西。她的母親系出名門,即便這些年流離奔波,骨子裡依然還留存著大家閨秀的觀念。母親常說女孩子家要斯文有禮,文靜賢淑,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母親從小就言傳身教,可是慕寸心活了二十年也不曾學會一星半點。
夜色蒼茫昏厥,又有微薄的輕霧籠在半空中,更加迷離鬼魅。周圍的環境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