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幸雨道:「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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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航遠離開酒店時,被打得鼻青臉腫。
他原本還想力爭一番的,結果那些人全都只想保住自己的飯碗,根本不會管他的死活!他現在很肯定就是張立為了陷害他才換掉鋼絲的,為什麼大家都不信他!
至於那捲舊鋼絲……
他沒有丟是想偷偷拿去賣錢的,不是每一個人生來就在富足的家庭裡的,他只是想拿走別人不要的東西,他有什麼錯?
他不想說,是不想被人瞧不起。
他真的受夠了那些異樣的目光了!
現在他丟了工作,還需要支付一大筆醫藥費……
謝航遠覺得人生一片黑暗。
「小謝。」有人叫他,
謝航遠抬頭看清了朝他走來的人,他詫異道:「編、編劇老師?」
之前還有人對謝航遠報以同情的目光,但他剛才出來時,那些人看他都覺得在看一個犯了錯還不承認的人。
可是周幸雨的目光不同,沒有審視和批判。
「我加下你微信吧。」周幸雨說,
謝航遠有些懵,但還是拿出手機加了周幸雨。
很快,微信有資訊入。
是一條轉帳。
謝航遠看著上面的金額,有些震驚:「老師您……」
周幸雨道:「你也別怪他們,大家各有各的難處,別說導演他們,就連我也得受制於投資方,這部戲太多的人投入了精力物力,我也不想它的進度受到阻礙。這筆錢足夠你支付醫藥費了,剩下的你拿著,當是我對你的補償。這畢竟是我的作品,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很難過,除此之外,我不知道還能怎麼表達我的歉意。」
謝航遠感激涕零,只差當場給周幸雨跪下了:「謝謝老師!謝謝您肯信我!真的謝謝您!」
阿銘站在他們邊上,看著謝航遠一臉痛哭流涕,又看了看周幸雨始終溫柔得無懈可擊的模樣……阿銘微微抿緊了嘴唇。
之前老師用署名權封他口的時候,大約是利益當頭,阿銘有些被沖昏了頭腦。
但此刻作為一個旁觀者,他的脊背有些涼,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這樣面不改色地以救世主的姿態,去幫一個被自己害慘了的人?
他真的瞭解過跟了兩年的老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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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病房安靜得只聽見各種儀器的「滴滴」聲。
沈歲和午睡了醒來發現燕幀已經回來了,就坐在沙發上看檔案,阮秘書也在,燕幀每簽完一份檔案,阮南絮就伸手接著。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沈歲和一直等燕幀看完所有的檔案才叫他。
「醒了?」燕幀起身走到病床邊上。
阮南絮立馬識趣地抱了檔案出去了。
「你有工作就去集團,我這裡也沒什麼事。」沈歲和想坐起來,又想起自己的雙手此刻還綁得和倆饅頭似的,連撐坐都不行。
燕幀幫忙將病床搖起來,一面道:「沒什麼要緊事,都處理完了。」
沈歲和點點頭:「劇組那邊怎麼說?」
燕幀便把事情簡短說了一遍,又問他:「謝航遠,你有印象嗎?」
沈歲和道:「見過,印象不太深。應該不是故意的,畢竟他和小舟也沒有深仇大恨。比起這個,我倒是更傾向於他說有人陷害他,畢竟他跟那個張立是同行嘛。」
「小舟沒在劇組得罪人?」
「怎麼可能得罪人?他每天變著花樣給大家買吃的,整個劇組的人就沒有不喜歡他的。」沈歲和頓了下,乾笑道,「周先生不喜歡小舟。」
他很快又補充:「哥,我沒有暗指周先生的意思。」
沈歲和有些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