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哪還有半點衝動的樣子。
這老匹夫看似被激怒,實則狡猾的很,三言兩語硬生生是把蓄意報復說成切磋,還真被他找到了一個光明正大揍自己的方法。
就是吃相委實醜陋了一些,說什麼不好見刀兵,誰不知道他一身功夫都在那雙肉掌上,本來年歲和修為就佔優,竟然連兵器的便宜也要佔。
呸,江湖敗類。
吳清都看不下去了,怒喝道:“你要切磋我來陪你!”
崔平山絲毫不懼,“地闊星吳清?這是我四海漕幫的家事,莫非司天監也要管?”
吳清一時語塞,對方搬出司天監的名字堵住他話頭,他確實無法反駁,只能嘴硬:“家事從何言起……”
崔平山正要開口,驟然感受到身後有數道浩然磅礴的氣息正在接近,話鋒登時一轉,大聲道:“哼!呂亨四人盜竊幫內重寶畏罪潛逃,不是家事還能是什麼事?這無知小兒不分青紅皂白妄想袒護他們,我便是將這五人盡數掌斃旁人都無話可說!只是感念南安寺的眾高僧承辦水陸法會實為不易,我雖一介草莽也通曉大義,不願平添殺孽才給他一個體面!”
眾人都被他變臉的速度驚到了,一套套場面話說的大義凜然,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啥綠林豪傑,薛承更是不堪其辱,漲紅著臉爭辯道:“我們從來就沒有偷過幫裡的東西,你血口噴人!”
崔平山似乎早有準備,不緊不慢道:“我有人證。”
“狗孃的人證,分舵上下都是你的爪牙,想怎麼講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呵,我的這位人證,絕對讓你們無話可說。”崔平山轉頭朝手下招呼道:“賀三,去裡面把如夫人請出來。”
他身旁的一名漢子應聲退下,不多時,從遠處款款走來一位珠光寶氣的妙齡女子。
眾人皆不明所以,唯有人群中的楊鐵郎死死盯著那女子面龐,失聲驚道:“霜妹?!崔平山,你放開她!”
崔平山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憐憫得看了眼楊鐵郎,嗤笑道:“放開她?我可從來沒強迫過她。小霜,你願過去麼?”
那喚作小霜的女子身子微微一顫,卻是不敢抬頭面對楊鐵郎滾燙的眼神,無聲地搖了搖頭。
崔平山順勢將其摟入懷中,得意道:“看到沒,她不願呢。”
“你這畜生,拿開你的髒手!”楊鐵郎看得七竅生煙,若非呂亨他們牢牢按住了他,怕是已經上去拼命了。
“我摟著她與你何干?倒是你,先是偷盜幫中重寶,又是覬覦我的妻妾,也不知道誰才是不折不扣的畜生!”崔平山冷哼道:“小霜,我說得可對?”
小霜抿著嘴掙扎片刻,最終還是屈服在崔平山的目光之下:“沒錯,就是前幾日的事情,我親眼目睹楊……楊鐵郎等人趁夫君不在擅闖分舵庫藏,還襲殺了數名看守幫中兄弟。若非、若非我與那楊鐵郎有舊,他們險些連我都一起殺了……”
那話語中的夫君二字讓楊鐵郎如遭雷擊,瞪大了眼睛呆呆道:“霜妹……你、你在說什麼?”
小霜見事已至此,索性破罐破摔道:“我、我說的都是真的!還有,我以前只是把你當兄長一般敬重,莫要再說些會讓我夫君誤會的話。”
“你……啊啊啊!”
楊鐵郎睚眥欲裂,愛人的背叛將他腦中的最後一根神經也扯斷,真氣勐然爆發震開了呂亨三人,瘋了一樣朝崔平山衝去。
崔平山嘴角上揚,他等得就是現在。既然對方主動出手,他被迫還擊就不算壞了規矩,至於寧言幾人……他性命都受到威脅了,慌亂中哪有餘力留手,一不小心多打死幾個,也挺合理的吧?
都得死!
崔平山眼底閃過一陣暗芒,單掌倏地虛握,平靜的壇場內頓起波瀾,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