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的,遠在俱服殿的時候,這人便已經在算計自己了。
可憐自己還以為……
亦憐真班悲憤難忍,猛地睜開眼睛,雙瞳中取而代之的是熊熊怒火,歇斯底里道:“騙、騙子……”
“騙子!寧言!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寧言有些無奈得搖了搖頭,有情眾生皆是如此,受困於七情六慾不得超脫,自己好意給她指出一條生路,偏要往絕路上走。
算了,既然她執意尋死,與我何干……
不過有一點讓他頗為在意,在與亦憐真班對視之時他的呼吸節奏竟然亂了,心境也隨之搖晃起來。
好像上回姜蟬衣便是透過這種法子幫他恢復原狀的?
寧言想了想,低頭看向亦憐真班,溫柔地替她擦去眼角淚珠。
“這種純粹極端的情緒真是刺眼啊,所以……”
“還是消失吧。”
話音落下,他驟然暴起,一掌狠狠拍在亦憐真班的天靈蓋上。
他化自在天第三重變化·巧取豪奪!
“誰敢傷吾……啊啊啊!”
沉睡中的雨師令器靈被強行喚醒,龍影翻騰間在空中盪漾起圈圈水紋,但寧言蓋的五根指頭就像是一座無法逾越的牢籠,任憑它如何掙扎,都只能一點點被抽離出亦憐真班的頭頂。
正在這時,左右突然殺來兩縷黃煙!
寧言若有所覺,扔下亦憐真班抽身急退,道道水墨色流光閃過,一晃眼便他退至十數步開外。
而他掌中,不知何時竟多了一塊刻有龍形紋路的琉璃方牌!
不遠處,鏡通的臉色極其凝重:“居士可曾聽聞過寂照境?”
寧言微微欠身:“只是略有耳聞。”
寂照也好,無上菩提心也好,禪宗密宗各有各的說法,對他來說只是個名頭,倒是不值得他太過在意。
鏡通眯起眼睛,年紀輕輕就能達到這般境界,這已經不是單單有佛緣這麼簡單的……
再世佛陀啊這是。
起碼有那麼一瞬間,他還真有想渡寧言皈依禪宗的打算。
可在寧言對亦憐真班痛下殺手的那刻,鏡通才發現自己錯了,這人哪像佛陀,根本就是比波旬還混賬的邪魔。像寧言這樣的人,一心向善或許可以成為流芳百世的聖人,可要是墜入魔道,那後果不堪設想。
此子絕不可留,今日不除,來日必定為禍人間!
鏡通不再留手,身形連續變幻,幾步便追上寧言,兜頭便是一拳砸下,拳鋒真氣凝作瓣瓣蓮華,佛光浩然。
同樣是十全絕技之一,蓮心渡魔拳!
寧言似乎忘了閃避,注意力一直在對方的步伐上。
縮地成寸?還是心具足妙力神通?
看在速度不在我之下……
直到鏡通的拳頭打在他身上時,他都沒有移動半寸,只是稍稍側過身避開要害,任由對方將他大半個身子打成血霧。
“拳法不錯。”
聽到寧言不含任何感情的誇讚,鏡通眉頭微皺,卻沒有急著乘勝追擊。
就在他打穿寧言身體的剎那,他很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拳頭遲鈍了不少。
就像被無數絲線纏住了一般。
“先前你便是用這法子操使他人?”
“果然瞞不過鏡通住持。”
“若是想要用這招降服老衲,怕是要教居士失望了。”
“別誤會,我可不敢小看住持,這種半吊子的神通只是用來略作牽制。”
寧言大大方方講著自己的戰術,談話間,潛龍壺不斷修復著他的肉身,最後只剩下肩膀那兒仍然空蕩蕩的。
他臉上看不出任何不適感,慢悠悠轉過身,斷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