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池清清第一次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她勃然大怒,一千年來她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她來勢洶洶的衝到墨規的面前,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巴掌,瞬間墨規的臉上就出現了一個鮮紅的手印。
“你可知你們墨家的使命?!”池清清因憤怒胸口劇烈的起伏。
“誓死守城。”墨規面無表情。
“你知不知道她姓業?!”她厲聲質問墨規。
“知道。”墨規平靜如水。
“那你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她怒視著墨規,“難道你忘了你們墨家的仇恨了麼?”
墨規沉默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墨家的仇是真的,但是業絕跡是他保護了這麼多年的人,他不能就這麼放棄她。
“你給我記好了,業絕跡她逃不掉,無論你怎麼護著她,她永遠都逃不掉。”池清清突然冷笑,“我不會讓他的犧牲付諸東流,我要讓業蓮那個女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她不會來這裡的,她永遠不會。”墨規直視著池清清,毫無畏懼。
“那我們就賭一把,看看最後是你贏,還是我贏!”池清清薄唇輕啟,眼神閃爍著詭異。
這是墨規與池清清的第一次交手,結果是墨規輸了,業絕跡最終還是來到了夢城,來到了這個不歸之地。
墨規與池清清第二次交手,他便籤下了死契。
“你可知她永遠是夢城的罪人?是你墨家的仇人?”池清清直視著墨規,眼神有著十足的震懾力。
“知道。”墨規回視著她,沒有低頭。
“那你為何還要這麼做?”池清清有些恨鐵不成鋼,“為她,不是孤獨千年,就是死路一條!”
墨規沉默稍許,而後堅定無比“我心甘情願。”
池清清冷笑:“好一個心甘情願,墨規啊墨規,你可知你為何叫墨規?”
“墨守成規,墨守城規。”墨規說,“但是,用哪種方式守,我自己定。”
“你不後悔?”池清清凝視著他。
“永生不悔。”
池清清輕嘆了口氣:“你願意為她死?還是為她活著?”
“我要讓她活著。”墨規說。
池清清淒涼一笑:“其實,有時候活著比死還難。”
“我捨不得她死,我沒那個勇氣看著她消失在我面前,我沒那份力量自己活著。”墨規眼神帶傷。
池清清似乎想到了什麼,她含著淚問墨規:“既然愛她,為何還要讓她孤獨地活著?”
墨規苦笑:“我只自私這麼一次,就一次。”
“如果業絕跡知道了,她還會心甘情願的簽下生契麼?”池清清斜睥墨規。
“那就不要讓她知道,我寧願她以為是我對不起她而離開她,也不願意讓她帶著痛苦的活著。”
在那個時候,墨規與池清清做了一個約定,墨規心甘情願的簽下死契,但是條件就是不能告訴業絕跡他為她而死,他要讓她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活著,他不要她整日帶著痛苦與絕望苦守。
可是墨規沒想到,最終池清清並沒有信守承諾,她就是要讓業家的人也嚐嚐這種終日活在苦念與煎熬中的感覺。
仇恨能讓一個人變成魔。
07
夢城鼠疫爆發,就意味著這一個一千年將要結束,下一個一千年將要拉開序幕。
墨規將與業絕跡分離的時間一拖再拖,可是隨著夢城越來越蒼老,越來越枯萎,他便不能再拖延了,他必須狠心與她分離了。
他找到蕭可,與蕭可演了一場戲,一場讓業絕跡傷心欲絕的戲。
如果他知道業絕跡有了孩子,那麼他一定不會演這出戏,他一定會奮不顧身的帶著她逃走,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