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扔了個白眼兒,“真要是潛了還算個屁事兒?這娘們兒忒會作妖兒,東東都跟丫開完房了,結果進了房間又被她趕出來。臨陣換人,要他媽潛邵徹!”
程悍直覺要壞事兒,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下文,催問:“後來呢?”
“哪有後來啊,邵徹從昨晚出去到現在都沒回來。”
場面一時寂靜,人人面色沉重。
老朽又說:“誒你說以邵徹的脾氣,不會跟丫動手吧?”
“不會,”闊三娘篤定道:“趙穎好歹是見過世面的女人,邵徹不願意,她肯定也不會強逼。我就是擔心她明的不跟你們玩兒,背地裡給你們使絆子。”
“你說這女人怎麼想的,也不嫌費勁,真這麼飢渴直接找鴨子不就完了。去鴨店裡,什麼樣兒的男人沒有?非跟我們這良家婦男過不去!”
“進了這圈子,哪還有良家一說?我倒是欣賞趙穎這做派,憑什麼你們男的有權有勢了就能潛女明星,不許我們女的有權勢了,潛一潛你們這群自以為了不得的男人?”
老朽憂愁的嘆了口氣,“我早就說,玩兒搖滾的樂隊裡有一個小白臉兒勉強算是幸事,有倆小白臉兒,那就註定要倒黴啊!”
“你丫才他媽小白臉兒!”老朽背後一聲怒罵。眾人轉頭去看,只見一長髮過肩的高瘦男子揹著一把吉他,暮色裡唇紅齒白,可不正是老朽口中的小白臉兒邵徹。
邵徹坐到一旁的沙發裡,把落在胸前的長髮往後一撩,見程悍滿臉不懷好意的衝著他笑,鄙視道:
“你笑個屁,小白臉兒就說你呢!”
“我的臉可沒你的白。”
“這個問題先不要探討,”老朽插話:“昨晚到底怎麼樣啊?那趙姐為難你沒?”
“沒,人家不喜歡我這款,”邵徹同樣回敬程悍一個飽含深意的微笑,“昨兒聊了半宿音樂,吃了頓早茶,又介紹她去喬治剪了個頭,我就回來了。”
“就完了?”老朽難以置信,“啥都沒有?”
“你以為還能有什麼?我都說了人家不喜歡我這款,人從一開始看中的就是程悍,叫我出去,完全是看在咱悍爺的面兒上。”
“不應該啊,”老朽想不通,“這娘們兒到底什麼意思?”
不僅老朽想不通,程悍跟邵徹這兩位當事人也想不通,卻見沉默許久的闊三娘突然幽幽一笑,過來人似的說:
“這還看不明白麼?趙穎這是在提點程悍呢,你不樂意讓我潛,覺得你自己有風骨,那我就去潛別人,還就潛你們同樂隊的人,你不願意,有的是人願意。到最後,雖然你也跟著沾光一起火了,可你所堅持的風骨,那就是個屁!她這是存了心的噁心你,讓你抬不起頭,就想讓你體驗一回吃了屎的滋味兒。”
老朽仔細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啊,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程悍卻不敢苟同,“忒簡單了吧?”
闊三娘又道:“往往最簡單的招法,最能一招斃命,擊中要害。”
☆、 第八章
程悍入行的第一天就問過邵徹,說這行兒裡有沒有潛規則。
邵徹回答說:真正的搖滾永遠不會有潛規則。
“潛規則的目的是為了什麼?為了把自己推銷出去,為了火,為了成功。可搖滾真成功了還能叫搖滾嗎?”邵徹叼著煙鄙視的搖搖頭:“知道Nirvana的Kurt Coabin為什麼自殺麼?因為他紅了,他覺得自己的音樂被大眾接受是一種恥辱,因為大眾接受的音樂並不是他表達的音樂。而是被包裝的、過度商業化的,他的音樂被迫性地成為了潮流,變成商人拿來圈錢的武器。又被迫迎合了大眾的口味。”
“但搖滾怎麼能迎合大眾的口味?”邵徹鄭重其事道:“搖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