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該如何更好地使用才是。
三人於馬上跑了不到半個時辰,總算是到了求賢道上的燕王府。同其餘房屋一般,燕王府也只殘留了幾間依舊佇立的房子,周遭亦是斷壁殘垣,落瓦碎磚。三人甫一下馬,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
李績下意識以為是燕王,收刀回首,卻見塵土飛揚之間,來了一隊均是身著黑衣紅邊服飾的人士,頭戴笠帽,腰間清一色地配著鑲綴有碧珠白玉的寶劍。這樣的打扮,李績和鄭甲熟悉得很,便連宦娘昔日也曾見過,正是京兆羽林軍。
然而最為當先的那匹逸塵白駒之上,坐著個頭戴笠帽的黑袍男子,看上去應當是領頭的,可非但衣飾不同他人,便連腰間所佩的長劍也與他人不一樣,劍柄上什麼綴飾也無,分外簡單。他的笠帽壓得極低,令人只能看見一個線條優美的下巴,以及披散下來的墨色青絲。
那身形對於鄭甲和宦娘來說分外熟悉,絕對是徐平!
宦娘如臨大敵,全神戒備,鄭甲亦是面色發赤,雙拳緊攥,胸中情緒繁亂。
在這緊要關頭,宦娘電光閃念間想起徐平“評”之異能,便對鄭甲悄聲道:“快施展你的異能,心裡想著要製造讓別人看不出你有異能的假象,一直想著!”她並非沒有想過讓鄭甲也為她營造假象,只是尚且不知鄭甲的精神狀況能否承擔,亦不知他是否能同時營造多種假象,若是弄巧成拙,反倒會暴露了鄭甲。
徐平好不容易有了施展異能的契機,連忙集中精神,腦中清空一切,唯有“製造讓別人看不出自己有異能的假象”這麼個念頭。
那一行人馬愈來愈近。徐平見了這三人,勒住馬匹,微微勾唇,兩指輕輕抬高笠帽邊沿,露出一張光映照人的俊容,鳳眼狹長,暗蘊幽光,聲音沉黯:“原來是故人。別來無恙否?”
因鄭甲笠帽壓得極低,又站在後頭,徐平倒也不曾認出他來,獨獨把目光放在了仰頭望他的沈宦娘身上。
徐平的字力之一即是“評”,他稍稍眯了眯眼,便能看出宦娘異能的強弱來。在異能者的手腕上縈繞有帶顏色的光環,恍若手鐲一般,而這“手鐲”,唯有擁有“評”之字力的徐平能夠看見。這顏色的強弱排序,簡單說來是“赤橙黃綠青藍紫”,細細區分,即是分為赤紅、橙黃、燦金、柳綠、翠青、碧藍、黛紫七種顏色。赤紅最弱,黛紫最強,照此類推。
徐平笑意漸深。有趣,當真有趣。他這個異母妹妹非但沒死,還生出了橙黃階的異能!只是有了異能,卻不先去羽林監報備,而是由這朔陽侯領著來見燕王,其義不言而喻,昭昭自明。
至於徐平自己的異能,“評”之字力是柳綠階,“平”之字力是燦金階,而“屏”則為橙黃階,比之宦娘,要厲害許多。幸而此時的鄭甲成功營造了假象,徐平一眼掃過去時,見他腕上並無光環,便不再留意。他這人,自傲得很,若入不得他的眼,再看一眼也是多餘。
徐平心中自有計量,並不急著揭穿,而是轉而直視著李績,平聲道:“這位應當是朔陽侯罷。我乃現羽林軍副統領徐平。若是李將軍見著身有異能的高人奇士,可要記得帶著人來尋我才是。”
不過數日,徐平便被提拔為羽林軍副統領,足可見其實力之強,以及當下異能者之稀缺。他此番來燕王府,則是奉了太子石祁之命。石祁聞聽燕王府內外常有人士出入,生了疑心,便要燕王及府上眷屬一併遷入宮城,以便嚴加看管。
言罷下馬,徐平一襲墨袍鬆鬆垮垮,面上帶著清淺笑意,腰間長劍凜凜生光。
宦娘心知自己的異能瞞也瞞不過,這般拖延著不說反倒會令他抓了把柄,連累了燕王及李績。她抬起笠帽,笑道:“可巧了。李將軍正說著要帶我去尋羽林軍,我便遇上了徐統領。”
“哦?”徐平饒有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