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確定方位,不一會兒便全部解決。
他緩步走著,終於走到了宦娘附近。宦娘連忙屏住呼吸,不敢出一絲響動——她也出不了什麼響動,不知為何,身子連轉個方向都不能。
徐平忽地低笑起來,聲音異常輕柔,“宦妹?”
他現在身處宦娘身後,宦娘看不見他的神色,直感覺背脊生出一陣涼意來。
腰上忽地被人緊緊摟住,宦娘嚇了一跳,咬唇止住驚呼,知是徐平發現了她。
“這兩日接的都是照料花草的活兒罷,宦妹身上一股子花草的芬芳之氣,別的人可不會這樣。”他啟口說著,宦娘這才明白他為何能夠找到她,不由得暗罵這傢伙的鼻子比狗還靈。
“讓哥哥好好摸一摸,哪一面是正,哪一面是反……”他說著,手上還當真活動起來,宦娘心中惡心,指間陡然生出湖草來向著徐平襲擊了過去。徐平卻吻著她秀頎的頸子,手上將湖草死死拽住,輕輕一扯,宦娘不由得疼得嘶嘶地吸氣,徐平一笑,又移到她的唇上,輕輕齧咬起她的唇瓣來。
“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他驀地說道,口氣中帶著調笑的意味,卻也暗含不屑。
宦娘聞言,心思竟冷靜下來,邊緩緩收回湖草,邊暗自思索起來。雖有徐平在旁干擾,可對於徐平的親熱,她早已能夠不去在意,便當做被狗咬了一般。
魏振江初來此地不過數日,對支隊內的情況並不瞭解。方才她一出言,便帶著許多人響應,必定使得魏振江對她的身份好奇。他怕是詢問了別的異能者之後,知道她算是支隊中本事尤為高強的,又與徐平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便對她生出了利用之心來。
但凡陣法,都需有個陣眼。陣眼便是陣法的力量之源,既非攻方,也非守方,而是與陣法渾然一體。若想要破了陣法,必須要破了陣眼。
魏振江怕是以為,她既然與徐平有所牽連,徐平便是知道了她是陣眼也不會輕易下手。可他輸就輸在不瞭解具體情形,便貿然想著要算計人心——徐平怎麼會對她捨不得下手?
“要怎樣才算是破掉陣眼?”她平聲開口,向著徐平問道。
徐平看不見她,張手去撫摸她的臉頰,卻碰到了她的眼睛。他似乎對此很是歉疚,便在她闔上眼睛之後,不住地輕輕撫摸著她的眼瞼,溫柔的動作反倒令宦娘心生一陣寒意。
“非得讓你流血不可。”
血?
宦娘剛被湖草寄居於體內之後,心跳一點也無,體內全是黑綠色的汁液,如今狀況好上了許多,隨著她狀態愈來愈好,對湖草已完全能夠掌控,心臟竟也恢復了跳動,血的顏色也已轉變為了較為深沉的紅色。雖然那紅色裡有時還隱隱泛著綠色,但宦娘對此已並不在意。
這般說著,徐平已蹲□子,張口咬破了她的手腕。汨汨流出的,正是黑紅色的血液。
“要流多少血才行?”宦娘又問。
徐平愉悅地笑了,“我也不知。”說罷,他欺她不能動彈,又如猛虎撲食般湊了上來。
血愈流愈多,宦娘到底難以支撐,意識漸漸模糊起來。她無力地藉著徐平的身子站著,驀地感覺腕上有些不對勁,低頭一看,卻原來流出的已非鮮血,而是黑綠色的汁液!
腦中瞬地嗡嗡作響,她似乎能感覺到有體內的枝條已緊緊束住了她的心臟,沿著她的血脈,向她腦中進發。便連記憶也全然模糊了,她漸漸感覺喘不上氣來,彷彿並非身處陣法之中,而是回到了那漫無邊際而又髒臭無比的湖水之中。
她又憶起了當時瀕死前的感受,無力,不甘,卻只能任著湖水侵入自己的口鼻,湖草困住自己的身體……
再度轉醒時,宦娘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卻發現身處床榻之上,縈繞在口鼻間的,盡是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