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有關她爸爸的事,但是萱亞卻說:“不行!我爸爸待會兒就來了,我現在很忙、很忙。”
她一個六歲的小女生能忙到什麼地方去?陳奶奶是很懷疑,但萱亞一下子就溜走不見人影,害她想問都找不到人問。
算了,改天看到念秀再問她是何時嫁人的。
萱亞從陳奶奶家一路衝回去對面公寓,她飛快的鎖上門,再跳上自己的小床,翻天覆地的找,最後才在她的床底下找到她的小白兔布偶。
她把小白兔抓在手上,再跳到鏡子前看看自己。萱亞覺得自己的頭髮太整齊了,而且她哭得還不夠慘,這怎麼行?於是她弄亂自己的頭髮後,又跑到廚房,找了一顆大洋蔥,她記得每次媽媽切洋蔥的時候,總是會哭得稀里嘩啦的,於是她比照辦理,也學媽媽切起洋蔥,果不其然,才一下下的工夫,就淚流滿面,眼睛還腫得像顆核桃似的。
這樣才對嘛!萱亞給自己打了九十八分。
這時候電鈴剛好響起,她的準備工作也到一段落。於是萱亞就這樣含著兩泡眼淚,可憐兮兮的跑去開門。
顏柏寬見到萱亞時,她就是這一副沒人要的小孩模樣。
她的頭髮亂亂的,沒人幫她打理;還光著腳丫子走路,手上拖著一個破舊的布偶,線頭綻開,沒人替她縫補;她還昂著臉蛋盯著他看,兩個眼睛又紅又腫的,很顯然的是剛剛狠狠的哭過一場。
這可憐的孩子——
顏柏寬蹲下身子,抹去小人兒臉上的淚水問她,“媽媽怎麼了?”
“嗚嗚嗚——”還沒說話,就先哭給人家看,萱亞對自己的演技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媽媽快死了,她的頭好燙、好燙,早上我煮粥給她吃的時候,她還吐了一地。”
“請醫生來看了嗎?”
“沒有。”萱亞搖搖頭,這才可憐兮兮的開口,“因為我們家沒有錢。”哦!她們好可憐,鳴嗚嗚——
“別哭、別哭,亞亞乖喲——叔叔馬上打電話請醫生出來看診,你乖乖的,別哭了好不好?”
“好。”她還真聽話,點了頭之後,小手往臉上一抹,說不哭就不哭了,簡直比水龍頭還神奇。
顏柏寬打了通電話,要顏家的家庭醫生在十分鐘之內趕到。
看了診後,醫生說那只是傷風、感冒,沒事的,要他們放心。
顏柏寬送走醫生,這才轉身安慰萱亞。“聽到醫生說的沒有,你媽媽沒事,你可以放心了吧?”
“嗯!”萱亞綻顏一笑,其實她本來就沒擔心過,因為,她媽媽之所以會傷風感冒那還不是她一手造成的。
“你吃早飯了沒?”
“沒。”萱亞搖搖頭。“但是我有煮粥。”
“你這麼小就會煮粥啊?!”
“沒辦法,我們家裡只有我跟媽媽兩個人,媽媽既要賺錢養家,又要忙家務,那是很辛苦的。叔叔,你知道嗎?其實我媽媽以前是個千金小姐,她什麼事都不會做,可她為了我,不只去工廠當女工,還省吃儉用的,只為了給我一個比較好的物質生活;可那好難、好難,因為我媽媽工廠裡有一個很壞很壞的組長喲——我媽媽只要一做錯事,她就會扣我媽媽的薪水一千塊,是不是很多?”她問顏柏寬。
顏柏寬向來都花大錢,所以不覺得一千塊有多多,但萱亞的表情好認真,害得他不得不點頭說:“嗯!是很多。”
“本來就很多嘛!因為我媽媽一個月才賺一萬四千多塊,又要扣健保費,又要扣勞保,東扣西扣的,每個月的薪水就只剩下一點點啦!”說起她們家的家境,萱亞又是垂頭又是喪氣的。
顏柏寬也覺得她們家境實在不寬裕,不明白念秀這些年來是怎麼撐過來的?當初她離開他時才十七歲,明明還是個什麼都